孟无想去拿,可突然进来了一个护士,推着另一具尸体,见到孟无立刻尖叫起来,边叫边往往外跑,一路喊:“鬼啊!有鬼!!太……太平间有鬼!!!”
孟无舔|了舔|被冷风吹地干燥的唇,有鬼?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鬼?
离太平间最近的周医生进来一看,先是惊讶,转瞬微笑:“孟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当他的视线下移,看见原本遮住付娜娜布料被掀开,笑容僵在了脸上。
孟无含笑:“本来是想来看看周队的,没想到火化了,于是就想来看看这个人。周——”孟无略一停顿,欣慰道:
“没想到曾经背个书都背的磕磕巴巴的小曾现在已经是一表人才,当医生了。”
外面的护士还是四处宣谣,周曾冲外面大喊一句:“胡乱说什么,你们带她下去镇定一下。”转而如释重负地对孟无说道:“孟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一道去了周曾的办公室,关上了门,周曾给她倒了杯水:“没有孟先生爱喝的铁观音,大红袍不嫌弃吧。”
孟无接过:“你要是天天去我那陪我唠嗑,我也不嫌弃它。”
周曾笑出了声:“这不工作忙嘛,本想等忙完这一阵就去的。”
说完,两人都禁了声,一时无话,办公室里只有时钟滴答滴答在响,每一声都滴入人的心里。
“孟先生——”
“小曾啊——”
两人异口同声。
孟无:“你先说吧。明明你才是二十六岁,偏要跟个老头子一样喊我先生。”
“我是二十六了,但先生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周曾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一番,画风直转:“……孟先生,我没杀她。”
孟无面无表情,唯有一双清澈地眼注视着周曾,一张年轻人的脸上却是满面愁容,眼角还有细纹,黑眼圈也重的厉害。
孟无:“我信你。”
周曾苦笑:“可我也做了不好的事。周哥说过,否定一个人的存在就是杀了人,而且我也的确做了不好的事,很不好的事……我知道,什么事都逃不过孟先生的眼睛,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自己说出来……”
说到后面,周曾几乎是哽咽的,但他忍住泪水使其不流下来。
“孟先生,她被送进来的时候就在辱骂周哥,我很愤怒很愤怒……但是……我没有……她因为心跳,呼吸骤停而变成了植物人。她是可以继续活下去,但是我想啊,反正她在这也没什么亲人,反正是以命抵命,为什么我哥死了她还活着?所以我……把她送了进去……孟先生,我把她送了进去。”
周曾几乎是在强制着不让自己情绪爆炸,但止不住的颤抖和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
孟无还能说什么?她能做的就是像他小时候被周队骂了跑到书苑来,抱抱他,说一句:“乖~不哭啊~”
抱是不能抱了,孟无佯装老气横秋一般抚摸他的头:“乖~该怎么做,我都信你。”
这话一出,周曾再也坚持不住哭出了声,掩面泪流。对付娜娜的憎恨,对周哥的怀念,对自己行为的不耻,对种种不平的愤懑,在此刻都化作了泪水,夺眶而出。
孟无的胸口微微起伏,抿了抿唇,红了眼眶。
告别了周曾,孟无立即回到书中。
玉扳指:“不是说,不急的吗?”
“不急?我现在是一刻也不能让那姓付的在书里多逍遥快活。本来还想让她去见周队,但是现在不能了,她是植物人,在冰库里面也该死了,是那手链为她续了命,只要在她离开书之前,拉出太平间,她就还是植物人,小曾也就没有杀人的嫌疑……”
“第一次见你如此莽撞。那手链怎么办。”
“拿过来呗!”
……
周围的背景板人员一阵走动,动作之大,如同地震。
“快看,有人自杀跳楼!?”
“谁啊?这么想不开?”
“还能有谁,不就那个萧筱呗,有戏看喽。”
看来这本书怎么都过不去自杀,跳楼这个梗了,孟无跟随着大部队,朝事件发源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