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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7章(1 / 2)


陆湛拿来针细致地替她挑破水泡,有时间见刘栗皱着眉头,有些疼意的时候,还不是很下得去手,“小仙女,再等一会儿,一会儿上完药以后就不疼了。”

简直就是把刘栗当做小孩来哄。然而虽然觉得有点不适,不过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不过看陆湛那关心温柔的神情,她还是什么也没说,或许此刻只需要轻轻一点头,彼此就能明白了。

陆湛见她这么乖,很是欣慰。

他挑破水泡之后,又擦了药消毒,然后拿了一张白色的毛巾放在床上,再把刘栗的双脚放在干净的毛巾上,对她说:“等一会儿药干了以后,才可以收起毛巾来。”

刘栗眼睛从自己的双脚上离开,来到陆湛的脸上,“好。”其实拍戏这么多年,刘栗小伤不知受过多少,从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再到如今的刘栗,脚上长水泡已经是很久之前在片场拍戏才经过一次的了,不过,能够被人怜惜的这种心情自然也是非常让她愉悦的,只因为这个人是陆湛。

“你去忙吧,我坐着就可以了。”

陆湛看了看她,最终还是去洗澡去了。

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何况还是亲密的情侣,所以当晚两人是睡在一起的,刘栗因为白天的拍戏,傍晚到处找陆湛,现在是有些累的,不过看陆湛那一脸郁闷的样子,似乎在等着自己去询问他的那种期待的神情,好像是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这个女朋友要说的,刘栗便忍住了自己的睡意,脑袋枕着枕头,侧面睡着,然后眼睛注视着那张离得很近的面孔。

正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能感觉到的亲密距离,刘栗的眉眼都清楚而细致地落入他的眼帘,这是极其暧昧的样子,不过今晚不知如何却显得意外的温馨,睡在一张被子里的温暖,身体靠近的温暖,都驱赶走了陆湛心底的不安和踌躇,他小声地叫了刘栗一声。

“小仙女。”

刘栗已经太习惯他这么叫自己,反而如何都不能纠正这个毛病,慢慢地倒是她给适应了。

“陆湛。”

刘栗微微地叫了他一声,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的发丝散落在枕间,像水一般,嘴唇像含苞待放的鲜花一般,如果一定要用一种花儿来形容,陆湛的脑海是总是冒出开得娇艳荼蘼的蔷薇,她的眼睛微微弯起,有点儿月牙的弧度。

这就是他的小仙女啊,他心里最美的人。

这些天来他心里憋屈着的声音,这些年他心底的不安和愤懑,在这张美好的容颜面前忽然就像一股青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陆湛伸出一只手抱住了刘栗,他们的相依让寒冷的冬夜都充满了温暖,也驱走了心底的寒意。时间慢慢地流逝着,被他紧紧拥抱着的刘栗也轻轻的将手搭在他劲瘦的腰线上,彼此抚慰着各自的内心,慢慢地,陆湛大概是有了开口的欲望,他说:“小仙女,我又没有和你说过我父亲陆哲元的事情?”

刘栗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不太对劲。“没有。”

陆湛闷闷地说:“我的父亲陆哲元身为陆氏集团的掌舵人,正值壮年,是个唯我独尊的男人,一个风流薄情的男人,可是因为他的钱,他的地位,还是不断地有女人往他身上跑,最可惜的是便是他两任的妻子,他现在的妻子你曾经见过,文姨,超市大王的女儿,你是不是觉得她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触?”

刘栗想起了他嘴里说的那个女人。之前和陆湛到陆家时,见过一面的,看上起极为高傲的豪门胡人模板,是那种和她母亲完全相反的人物。

不过陆湛似乎也没有想让她回答,自己便继续地说了下去,“以前的文姨并不是那样的,她开始来陆家的时候,是非常喜欢我父亲的,虽然只是商业联姻,但文姨对他是真心的喜欢,直到那个老头子养的情人到了文姨的面前,那时文姨仍然是不信的,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老头子很多的情人,虽然都只是玩玩,但实在是让文姨伤心了,文姨自此后就变得冷冰冰的,举手投足像极了我们圈里的贵夫人……”他顿了顿,笑了一声,松了怀抱,看向刘栗,刘栗发现他眼底是很漠然的神情,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一个脆弱多情的豪门大小姐,当年一眼相中了老头子,和他结了婚,完全没有想到老头子只是想和他联姻,陆哲元的风流多情早就在圈里传遍了,可是我的母亲还是认为我的父亲已经改掉了花心的品性,然而他的爱很短暂,在婚后,我的母亲就被冷淡了,我的父亲忙着工作,忙着陪情人,我的母亲生了我之后,就患上了抑郁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有一种抽离情绪的陌生感,仿佛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即便如此,刘栗还是能从中听得出陆湛那颗悲鸣的心。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小男孩,悲伤地看着这些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她伸出手抚摸着陆湛的脸,想要给他一些抚慰,陆湛摸住了她的手,微微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一点也不想是笑容,他眼底幽深一片,平时看来总是风流多情的一双眼眸此时看来有些沉郁的样子,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似乎是想起了过去,“……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说这句话,更像是在不停地向自己说,想要说服自己一样。

刘栗这个时候,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他舒服一点,于是选择了默默无言,她握住陆湛的手心是一片暖人的慰贴。

陆湛朝她一笑,然而他的心却一直往下掉,身上的温度也锐减一般的寒冷,他没有向刘栗说的是,他那患有抑郁症的母亲,因为保姆的疏忽,在他初二放学回来的某天死在了浴缸里,她死于割脉自杀,手上的鲜血不断的低落染红了满浴缸的水,一片浓郁的红,一片恶心的血腥味,让他彻底的崩溃了。自此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要一睡下,眼前就会浮现那血腥的一幕,他从此害怕晚上的睡眠,害怕和人接触,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从那段噩梦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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