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被帽子?遮住一大半,只?能看见前面周医生的小腿往下的地方?,就这么一直跟着?,跟到第一个摊位前去拿苕皮。
中年?妇女拿的那种?一次性纸盒装的苕皮,稍不注意就会漏油。周昊然抿了下唇,只?手拿过已经有点儿冒油的纸盒,学着?其他人找了个空桌坐下。
那凳子?跟小朋友坐的差不多,又小又矮,还是塑料的,看起来不大结实?,周昊然不敢坐实?,一米八几的个儿委在一个小凳子?上的确是在为难他。
陶文文的帽子?依旧压得很低,她还想着?刚才周医生对她说的那句欲气的话。
【还没走,且正看着?。】
就这么几个字,把?她魂都?给勾走了。
她坐在周昊然邻边,机械地拿起小勺子?就开始喝凉粉,鸭舌帽沿快要沾上苕皮,幸亏周昊然及时发现抬头一揭,便把?陶文文的帽子?给取了下来。
“好好吃东西。”
陶文文“嗯”了一声,整个人缩得像个小球,圆圆滚滚的,很是可?爱,一勺接着?一勺地往嘴里送凉粉,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周昊然左手替她拿着?帽子?,见陶文文貌似很喜欢喝这东西便把?自己?跟前的凉粉一并?给她挪了过去。
“周医生?”陶文文不明所以,“很好喝的,周医生不试试?”
周昊然坐得笔直,看陶文文也得往下看,视线反复在陶文文和?凉粉之间反复横跳,最终端起那仅剩的一碗凉粉,喝了一小半,然后又端回陶文文面前。
陶文文这下懂了,周医生是想和?她吃一个碗!还表达得如此隐晦。
她的心跟抹了蜜似的,就连那碗剩的凉粉好像也比刚才那碗要甜上许多。
她又连续喝了好几勺,在还剩下最后两口的时候停下手,不好意思地把?小碗推到周昊然面前,似个小作精般,道:“周医生,我喝不下了,你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