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文后退了两步,待周昊然拿完后迅速关门,干净利落地。
他要再不走她就要软死了!
花洒喷洒出热水,慢慢升温,镜子上沾了雾气,薄薄的。
她开始回忆这一个月的周医生。
温柔的,恐怖的,绅士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还有,憋笑的。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她害羞地捂住脸,然后关掉花洒,穿好睡衣后出卫生间,手里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
可是脏衣服,在哪里洗?卫生间里没有洗衣机,开放式厨房旁没有,客厅阳台也没有,就连洗池都没有。
她无助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打算去问问周医生。
如果门缝还有亮光,就说明周医生还没有睡。
她关了客厅的灯,主卧门缝透出一丝光亮。他还没有睡!她又赶紧把灯开着,小跑到主卧门口。
欸?主卧门上贴了张便利贴。
【洗衣机在厨房后的阳台,衣架在盆里。】
她没有敲门,而是小心地摘下那张便利贴。
医生的字果然,狂野,笔画总是落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但连起来看又能认出来。
她把便利贴拿回次卧,贴到床头柜上,然后才慢悠悠地去厨房后面的阳台洗衣服。
要不是周医生提醒,她根本没发现后面还有个小阳台。
从这里看下去,州义江一览无遗,江上还有观光游轮,亮着彩灯,挺漂亮的。
来M市三年了,还没坐过观光船呢。
阳台上有个小板凳,跟客厅的差不多,应该是一起买的。
她坐在阳台上等衣服,顺便给严严发了条微信过去,她都失联快两天了,严严也是秒回,说她已经回家了,还问她关于房子的事情。
她把房东是周医生的事情跟她说了,对面立马来了电话,喋喋不休地,像轰炸机一样。她小声地给她解释了好久才堵住严严的嘴。
挂了电话后陶文文松了口气。连严严都这么大的反应,更别说老妈了。
所以,绝对要保密。
江上的游轮游近了些。她选的速洗,衣服也洗完了。
她站起来掏出手机拍了张游轮的照片。
好看。不过跟周医生比,还是周医生更好看些。她傻傻地笑。
“小姑娘。”
!!周医生的声音!从左边传来的。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周医生正半趴在主卧窗户台子上,透过防盗网看着她。
“十一点了。”
“马上!衣服洗好了,我晾完就回房间去,不会有声音的。”
周昊然昂了昂头,提醒道:“记得锁门。”
欸?记得,锁门……
又是这句话。
周昊然已经爬回去了,拉上了窗帘,也关了灯。
她开始晾衣服,边晾边想周医生刚才的话。
锁门她当然是要锁的,一个女孩子和男生合住肯定是要锁门的,只是被周医生提醒后就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晾完衣服后她就蹑手蹑脚地溜回房,生怕发出一丁点噪音来,锁门的时候也是慢慢地锁。
租在周医生家的第一个晚上,出奇地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周医生早就出门了。
她伸了个懒腰,开始边在客厅散步晨练边熟悉词,然后中午吃饭,晚上吃饭,等周医生回来,一连四五天下来都是这样,这几天下来她和周医生都没能说上十句话。
感觉他最近挺忙的,也很累,每天晚上回来后洗个澡就回房了,没到十一点就关了灯。
*
她双手撑住书桌上,无心练习。
都快十一点了,周医生还没回来,那么守时,生活节奏几乎一成不变的人,今天十一点还没回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该不会是有跟她一样拔完牙回学校不安全的学生,然后周医生送她回去!!
她急得都快跳起来,眼睁睁看着周医生的电话号码又不敢拨过去。
直到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喂?”她试探性地问。
“陶文文是吧?”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现在方便吗?周昊然喝醉了,现在在唐人牙,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把他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