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错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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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然窝在沙发里,看起来很累,无处安放的长腿随心而伸。他还穿着白大褂,戴了副黑色蓝牙耳机闭眼睡觉。
小护士已经换了便服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昊然哥,昊然哥?”周昊然惊醒,扯下蓝牙耳机,依稀还能听见耳机里的声音,但听不清说的什么。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过了。
“昊然哥,下班了。”
周昊然揉了揉眼窝,撑起来坐着,唐嘉许那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嗯,我送你。”
“哈,不用。”小护士指了指门外,一个穿着蓝色卫衣的大男孩站在门外,背对着,“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对了,”她拿出手机点了点,然后把屏幕送到周昊然眼前,“租房信息我已经帮你贴出去了,全按照昊然哥你的要求来的。”
屏幕上最大的一排字还高光注明:晚上十一点到早晨八点,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保持绝对安静。
“好,谢谢你了,回去吧,我关门。”
小护士走后周昊然揉了揉脸,然后从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哪儿去了?”质问语气,因为刚睡醒,声音有些慵懒。
对面噪音很大,像是在夜店,或者KTV之类的地方。唐嘉许打马虎眼,“店里又没人来了,我在不在都没事,不是有你嘛。”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这店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周老板,我相信你哦。早点回去吧,好梦。”
……
挂了电话,周昊然顺手把FM划掉。然后起身,钻进前台后的小屋,脱下白大褂,换上一套简简单单的外套,叫了个代驾回家。
*
那天之后,陶文文每天都戴着个口罩,忍着疼上课、复习,图书馆,考试。一周过去,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还要去拆线。
“严严,感觉身体被掏空,你陪我去诊所吧。”陶文文要死不活地趴在床上。
宿舍常驻居民只有她们俩,另外一个妹子在上学期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和男朋友同居了。
严夏云画了个精致的妆,还在全身镜前试衣服,完全照顾不到陶文文。“等会儿有约会呢。”她走到陶文文床前,趴着栏杆,“我男神,今早约我了。”
陶文文猛弹起来,差点就撞上天花板。兴奋地问:“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你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呢,当然要回来了。加油,周医生要你一个人去面对了。”
陶文文泄了气,顺势躺了回去。
“加什么油呀,人家根本就不会搭理我,我还是别高攀了,过了今天,我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别怂呀!不就是个禁欲系牙医嘛,你声音这么好听,到时候找他要个微信给他发发语音,萝莉正太御姐,总有一款是他喜欢的。”
她探出颗头来,满眼期待,“真的?”
“真的。加油!我走了啊,记得晚点去,等急了才好呢。”
她的脸基本已经不肿了,像上次一样,打了个心机裸妆就出门。
唐人牙。她站在门口看着诊所的招牌。
诊所灯开着,大厅只有前台的小护士在。
加油陶文文,别怂,你就是来拆线的,人家又不可能把你赶出来。她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在诊所门口踌躇不前,熬了好几分钟才迈了一小步。
“来了?进去?”
!!!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