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美人榻上休息,刚要叫莺儿过来,就发现一旁案几上放着一块玉佩,水头极好,正好陆封寒随身带的那块。
昭昭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她刚刚帮陆封寒穿衣裳的时候忘记给他戴上玉佩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怎么丢三落四的。
这会儿过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陆封寒应该还没走远,昭昭拿起玉佩追了上去。
…
外面,一棵垂柳下。
“王爷,属下已经探听明白了,”程纪向陆封寒行礼。
“昨天是那徐兴德色胆包天,在假山旁意欲对昭昭姑娘不轨,”程纪一五一十地和陆封寒说清楚。
原来昨晚上陆封寒就察觉到了昭昭的不对劲儿,然后让程纪去打探了一下,程纪自幼长在皇宫里,这点子事当然手到拈来。
程纪声音有些沉,语气很是愤懑:“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把那徐兴德给收拾一下,叫他知道知道厉害?”竟敢肖想主子的女人。
还没等陆封寒回应,遥遥传来一道浑浊的声音:“陆公子。”
来人正是徐兴德,程纪见了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不正好送上门来了。
陆封寒眉梢微挑:“徐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徐兴德此行自然是有目的的,他大笑道:“我这次过来啊,是想和陆公子打个商量,”说着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很适合议事。
陆封寒半垂着眼,思索了一瞬后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哦,是何事?”
“洛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陆公子是盐商,可眼下陆公子来洛州也不久了,贩盐的生意还没搭上线呢吧?”
“徐大人说的正是陆某眼下的困顿,可这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陆某再着急也是无用,”陆封寒假装着急道。
见鱼儿上了钩,徐兴德悄声道:“不瞒陆公子,若是陆公子想做贩盐生意,本官倒可以帮你牵线搭桥,如此一来,银子岂不是像雪花一样滚来。”
徐兴德口中的贩盐自然不是单纯的生意,而是私盐!
陆封寒心道他果然猜对了,徐兴德和洛州部分官员结党营私,私售官盐。
官盐赋税可以说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税收手段之一,故而官盐私售是极大的罪行,陆封寒此番过来就是为此,若是他贸贸然直接展露身份,定会招致洛州当地官员的上下欺瞒,反倒查不出真相,这才隐姓埋名,只不过陆封寒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有了眉目,还是徐兴德主动的。
可惜徐兴德这话说的半露不露,让人抓不到把柄。
这种“好事”,徐兴德怎么会主动和他说呢?
果然,徐兴德接着道:“本官为陆公子牵线搭桥也可以,只要陆公子肯把你那外室让于我……”
没错,徐兴德昨儿回去想了大半个晚上,他是非得到昭昭不可!
自打醉月楼那一见后,他怕是把魂儿丢在昭昭身上了,日也思夜也想,若是陆封寒只是一介普通商户,他早把昭昭给抢过来了,可陆封寒和晋王有些关系,他便用此主意来打动陆封寒。
商人爱财,他不信陆封寒不心动。
而此时,不远处垂柳后的昭昭面色雪白,她的手里还握着陆封寒落下的玉佩,没错,她正是出来追陆封寒,然后恰巧听到了这段对话。
昭昭没想到徐兴德这么不要脸,竟然直接朝陆封寒要她!
想起徐兴德那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虚浮样子,还有他那些恶心下作的手段,昭昭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她怕陆封寒会答应。
前头的谈话继续,徐兴德等待陆封寒的回应。
而后头的昭昭心也悬起来了,陆封寒不会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