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院的事还是等明天问问主治医生吧,总得医生批准才行。”白恩劝道。
“小魔头从小每次生病都有人陪着,现在这样一个人在里面孤零零的,他心情肯定不好,也会影响病情。”宁望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开心,才喝得这么醉。”
白恩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先生,好在少爷只是喝酒,没有去碰大.麻,你不知道,那家酒吧隔壁就有个合法卖大.麻的咖啡馆。”
“小魔头不会那么没分寸的,我相信我的儿子。”宁望知斩钉截铁地回应。
“对不起先生,是白恩僭越了,我只是怕少爷会好奇。”白恩垂首致歉。
宁望知清楚白恩是一番好意,对于容易买到毒品的社会现象,他也是有些担心,“没事,你敢开口,证明你是真心关怀小魔头,这点我也知道。以后有事也无需藏着,哪里觉得不妥,都可以跟我说。”
“是的,先生。”白恩十分感激宁望知对他的信任。自从城堡换了新主人,那里的人情味也日益浓厚,这也是白恩以前没遇到过的,所以他更想竭尽全力为这个家庭服务。
黎明的时候,主治医生前来巡房,护士的检测结果也显示宁日楷的体温已经回复正常水平。
宁望知跟医生商讨出院的事,在他坚持下,医生只好答应再观察一个白天,如果各项指标波动不大,傍晚可以再考虑他的建议。
上午的探病时间,宁日楷的朋友们都准时过来看望,包括唐尼跟诺恩。
刚刚又挨了一针的宁日楷还宿醉未清,他两眼迷茫地看着大家,也听不进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倒是这副像又小了几岁的呆萌模样,惹得朋友们一阵嬉笑。
他喃喃说着:“别担心,我没事,没醉。”却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大家看他没什么精神,也不打扰他休息,很快就告辞了。
这时候,宁望知终于可以单独伴着他的宝贝。他轻揉着儿子软软的黑发,心问自己是否哪里还做得不够,才让小魔头要通过醉酒的方式,去表达内心的不快,唉……
看着儿子退烧后发白的面容,以及病房里的不少仪器,宁望知很是痛心。这孩子从小就各种病痛,喝药、针灸是家常便饭,后来不仅有内伤,甚至还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新世界,身体也似乎正常了些,但还是免不了像现在这样遭罪。
这个爱惜自己身体的问题,看来必须时时刻刻放在教育首位,是重中之重的要务啊。
下午,白恩开车回代尔夫特,亲自把乔治医生请到医院。那名主治医生看到病人的私家医生是自己的前辈,便配合地在出院证明上签了名。于是,他们就在天黑前回到了城堡。
乔治医生仔细检查了医院开的药,表示按时服用没有问题,又详细交代了各种需要注意的地方,宁望知跟白恩都认真聆听,白恩甚至拿着手机把乔治医生的话都给录了下来,生怕哪里遗漏了。
昏睡了一天的宁日楷回到家后,果然精神好了些。他躺在自己床上,睁大眼睛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绞尽脑汁也只能记起跟诺恩说了几句的场景,后来的都全部断了片。
“想什么那么出神呢?”宁望知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喝口水,再告诉爹爹,还哪里难受?”说完就把吸管式保温杯拿了过来。
宁日楷乖乖喝了两口,才可怜兮兮地对着宁望知,“想吐,却吐不出来。”
“乔治医生说那是正常现象,别担心。”宁望知一只手探进被窝,“爹爹给你揉揉。”
温暖的掌心在上腹适度打圈,娴熟的手法堪比优质按摩师,一点点舒缓着胃部的不适感,宁日楷满意地笑了笑,故意得寸进尺地要求:“头也疼,现在也要按。”
“臭小子,爹爹有那么多的手么……”宁望知看看那撅起的小嘴,只得无奈地补充,“好好好,小少爷你等会儿。”
真是个甜蜜的负担,宁望知想。
宁日楷不假思索地回应:“王爷,什么小少爷,我是人见人爱的小王爷。”
感到那只按摩着的大手顿了一下,宁日楷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不应景的话。唉,这人一生病,说话也不经大脑了。
“爹爹,我不是记挂什么权力,我……对不起。”宁日楷把纤细的手攀上那坚实的臂膀。
宁望知暂停按摩,双手把那对冰凉的手掌包紧。他对着儿子湿漉漉的大眼睛,正色说道:“那根本不是问题,宝贝……现在你是不是该好好告诉爹爹,关于你喝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