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任也有一瞬间的慌乱,他身后的女生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才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
他上前几步,嘴唇动了两下,终于出了声,“这是赵琦。”
那个叫做赵琦的女生上前两步,看起来有些腼腆,“吴姐姐。”
吴矜玲后退了一步,不愿意听见对方的声音。她将蛋糕和袖口递到了林叙任的面前,“给你买的……生日快乐。”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眼睛一闭,声音就弱不可闻了。
手上的重量一轻,吴矜玲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林叙任将那些东西拿了过去。她松开手,转身,稳着步子往外面走。
身后林叙任好像往前走了一步,随后被赵琦拉住,“叙任,你说我们的宝宝会喜欢吃蛋糕吗?就像你一样。”
赵琦的声音像是混了蜜一样,甜到吴矜玲的心一抽,眼泪夺眶而出。她的脚步快了起来,急匆匆离开了林府。
外面的天黑糊糊的,吴矜玲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路边的灯在她眼里晕开了一圈圈光圈。
风很凉,吴矜玲一下子跌坐在了马路边上,抱住自己膝盖,双肩颤抖起来。她正好站在了路灯的光圈之外,整个人隐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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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矜玲一个晚上没有回来,林叙任都不是很清楚,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恍然发现时常在自己身边打转的那个身影不见了踪影。
一问下人,他才知道,吴矜玲回来之后就着凉发起了烧。
屏风后就是吴矜玲,林叙任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心虚愧疚起来,昨天晚上和赵琦一起过生日的兴奋散去,他才觉得自己对不起吴矜玲来。
他张了张嘴,高声问,“矜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落在安静的房间里,一圈一圈会荡开来,半晌都没有回应。林叙任皱起了眉,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好多了。”
屏风里面传来了吴矜玲的声音。林叙任面上一喜,又听见吴矜玲咳嗽了一声,说,“你竟然是不敢进来看我吗?”
林叙任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又抬起了头,“那我进来了。”
“算了,你还是别进来了,别过了病气。”听见吴矜玲这样说,林叙任松了一口气。他其实还是不敢再这个时候进去直接面对吴矜玲,就算赵琦说过:男人,古往今来都是三妻四妾的,这是夫纲,就算是新世纪来了,也没有见到要禁止这一条的意思。可是林叙任还是觉得手脚一阵阵地发软,只要想到吴矜玲那双明亮漂亮的眼睛会因为他的行为溢出泪水,他就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他竟然,真的觉得心疼……
林叙任握紧了拳头,最后看了一眼屏风后面隐约的影子,转头离开了。
吴矜玲紧紧看着屏风,看见林叙任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上的时候,她的目光一寸一寸黯淡了下去。她紧紧攥住了被子,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个大掌攥住,疼痛感叫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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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所谓的夫纲,林叙任将赵琦迎进了林府的门。林老太太为了这件事震怒,为吴矜玲打抱不平。最后还是吴矜玲握紧了林老太太颤抖着的双手,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平静道:“既然叙任喜欢,那就迎进来吧。”
林老太太只好对吴矜玲说,“委屈你了。”
自此,林府就多了一个二太太。
林叙任自在得意了没有几天,猛然发现了不对劲来。他看着眼前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的吴矜玲,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永永远远地变了。
他也是愚钝到如此后知后觉,一回想,他只觉得心惊,自己竟然已经半个月没有看见过吴矜玲明媚的笑容了。现在吴矜玲还是会冲她笑,但是那笑容却像是嗝了一层什么,更像是和交易伙伴谈判的时候的公式化笑容。
林叙任这才觉得害怕了,他本能地想要挽回些什么,上前一步,握住了吴矜玲的手,“今天晚上,我宿在你的房间里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叙任觉得吴矜玲的笑容一僵,随后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赵琦正在孕中,你要多多看护于她。”她的声音有些涩,“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林叙任愣了一下,心中是说不出的失落,“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贤惠。”
吴矜玲抬起脸,看着林叙任,“你不喜欢吗?”
“喜欢。”林叙任回答,但是同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