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信步走出纬度酒吧。
上了一辆出租车后,后面立刻尾随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大众。
袁烂坐在副驾驶,看着前面的出租车,“老大,你怎么知道是这个男人?施雯都没有出现过。”
“她出现了。”
“哪里?”袁烂左右后面都看了一圈,“在哪里?”
褚怀森开着车,紧紧跟着前面的出租车,“逢年和一个兄弟在盯着呢。”
施雯的确去了纬度酒吧,不过只是远远确认了一眼。
得到了她试想的结果,虽然很难以接受,但她也必须死心了。
出租车上了211国道,黑色大众一路尾随。
忽然,车前视线一晃,绿色出租车一个斜身拦腰截断第一车道,一二车道迅速一堵,出租车司机倒是机灵,立刻重新启动车子,在第一车道上均匀加速。这样一来,黑色大众就被甩在了第三车道上。
不过褚怀森也不是吃素的,瞥了瞥后视镜,一个九十度方向盘,直接越过第二车道上了第一车道,又一次紧随出租车。有些车子不满,愤愤按喇叭抗议。这种危险的骚气走位,驾校教练一定会被气死。
这辆出租车似乎本来不知道有人跟着,被褚怀森这么个装逼大动作惊到,速度开始慢慢往上提。褚怀森嘴角一扬,“大头,打电话给程飞,告诉他我们已经盯上他了,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通过刚刚的“故意撩拨”,袁烂已经成功拿到了程飞的手机号,以及他就是施雯同党的证据,可以正式向他发出嫌疑人的拘留令。
袁烂掏出电话的同时,褚怀森打开了车上的警笛,刚刚纷纷按喇叭抗议的车子立刻怂哒哒地闭了嘴。袁烂的电话响了十多声,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始说sorry时,袁烂才挂掉,“老大,他不接。”
褚怀森:“把号码发给福将,叫他查一下这个号码最近的联系情况。”
此时,那辆出租车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左右乱窜,速度还在不断加速,简直就像是要轨道跃迁一样。刚刚被警笛声镇压的司机开始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抗议。褚怀森脚踩油门,加速赶上出租车与他平齐,强行制止他左右乱窜。
袁烂从窗户看到,程飞坐在后座,没露脸,也没有对这么危险的行车而表现出害怕,像是没了意识一般。驾驶座上的司机,依旧很淡定的驾驶,那种淡定的样子仿佛就是灵魂出窍的孙悟空,脚一直以那个姿势踩在油门上,车子始终以一个加速度加速行驶,很快就驶出了袁烂的视线。
袁烂:“老大……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副驾驶座上有人。”
褚怀森脚下油门再用力,出租车在左边与他平行,此时他们的车子占据着第四五车道,与最左边的逆向车道只隔了一个三米多的绿化带花坛。
褚怀森尽量与他保持同一个加速度,转头的一瞬间,那个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似乎有个人影,可在仔细一看又空空如也,那感觉就像是天太黑速度太快而引起的视觉重叠。
突然,那出租车就跟吃了屎一样突然速度为零地停下,没有任何预兆,后面的车死命急刹,长度不够,只好又带了一圈方向盘,把出租车顶出了绿化带,直冲向逆向车道,恰好这是逆向来了一辆大型货运车,根本来不及刹车,拦腰从前后座椅为界将出租车压成了两段。
这种状况简直超出了物理常识,感觉牛顿的棺材板就快盖不住了!
幸亏褚怀森开在第四车道,虽然受到了一些干扰,但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211国道该路段立刻封锁处理交通事故。
褚怀森等人下车,走过绿化带看向那发了疯的出租车,坐在后座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两半,坐在驾驶座的司机竟然只是奇迹般地擦了点伤,坐在地上吓得嚎啕大哭。
倒是后面那个给了出租车一个助力的司机伤得不轻,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而那个被拦腰压断的男人,正是纬度酒吧里出来的那位产科医生,程飞。
袁烂被吓得眼睛瞪大了一圈,“老大,这……不会是巧合吧?”
褚怀森拿出警察证示众,拨开人群走进去,拍了拍交警的肩膀,“老兄,你倒是及时啊。”
交警焦头烂额,“你这是什么情况?”
褚怀森:“这个男人是我们鹤龄湖案的重要嫌疑人,我本来是要追他拘留审问的,没想到畏罪潜逃出了事故,目前这个样子……”褚怀森看了看现场,“可能需要你们交警帮助。”
交警苦笑:“好说好说。”
211国道很快开始疏通,大家又流水般地涌了上来。
褚怀森开着车,并没有回市局,还是再次回到了纬度酒吧,与许逢年回合。
许逢年:“施雯那边没有什么大动作,从纬度离开后就回了自己家,我留了一些人在她家盯着情况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褚怀森往酒吧里走,嘴里叼着烟,似乎要把烟咬断,“程飞八成是死了。艹!简直见鬼!”
酒吧依旧狂欢,没有异常。除了少了一个常客和一个服务员外。
褚怀森、袁烂、许逢年三人进去,俊男靓女,气场强大,招手就将酒吧主管喊了出来。
主管也是个来事的人,见褚怀森那样就知道是个头头,立刻上前道:“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褚怀森眉头一扬,坐在真皮沙发上,二郎腿一翘,左手夹着烟放到袁烂眼前。
袁烂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就知道他们老大要开始装逼了,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给褚怀森当了一回马子,很乖顺地从桌上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褚怀森手里的烟,还乘机扭捏地恶心了他们褚队一下,很是泄愤。
许逢年也跟着坐下,没抽烟,面相看着要比褚怀森好说话些。
许逢年:“也没什么特别的需要。”
他强调了特别两个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个女人,这里有吗?”
主管和许逢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主管立刻很有眼力地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说:“先生,真不好意思,这位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我这还有各种标致的,您要不要先看看?”
然后掏出平板点开界面,里面全是各种风骚的小姐,各有各的骚。
褚怀森真就着主管递过来的平板开始认真地翻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翻过去大概有几十页,才点着屏幕,定在那里。
许逢年立刻接道:“就这个,请她过来。”
主管立刻笑意盈盈地下去准备了。
袁烂一脸便秘的样子,“老大,你想干嘛呀?还有副队,你是不是老大肚子里的蛔虫啊?”
褚怀森掏出手机拨号:“老严,到纬度酒吧来,我给你送人头了。”
许逢年对袁烂解释:“严谨民,隔壁扫黄组。既然鱼都跑了,留着饵也没什么用了,不如一锅端掉。”
*
第二天一早,局里就接到了电话,是211国道交警大队那边打过来的,汇报说,死者程飞在车祸中从骶尾部开始以下全部折断,当场死亡。死相相当恐怖,今早从医院太平间送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入殓师收殓得像个人样了。
但是有一点,从骶尾部开始折断的部分,被人用一根根细密的线连了起来,入殓师做到这一步无可厚非,但关键的是,缝合线是传统苏绣线,缝合手法也是以针代笔的传统苏绣缝合。
和死者张建来背部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