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霍衍叫他回房休息。
林绪发觉他和霍衍进房间时,霍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霍衍的房间被霍夫人布置成了婚房,原本的极简黑白风不再,大红被子,大红枕头,上面还绣着百年好合的字样,红彤彤的很喜庆。林绪看得很惊奇,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别说,还挺好看。”
霍衍脸色有点沉,有一瞬间很微妙:“今晚你打地铺。”
说着,他打开床头柜,翻找什么东西。
林绪坐在床上,感受了一下床的柔软度,刚刚好,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无赖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我都受伤了你还让我打地铺,怎么这么狠心,有个词怎么形容来着,负心汉,对,负心汉。”
虽说他是在法国长大的,但是祁耀和温知凡都是中国人,两个人在家基本都说国语,所以林绪汉语说得也还不错,但有时候喜欢瞎用词,学渣本质暴露无疑。
霍衍从床头柜找出了一个盒子,脸上一阵青青红红。
林绪好奇的凑了过去,上面赫然写着“超薄无限爽,草莓无限甜。”
林绪一时间感觉嗓子有点干,油腔滑调的调笑道:“准备的这么齐全啊。”
“怎么,你想用?”霍衍淡声道,随后把盒子拆开,拿出一个崭新的套套,然后撕开了包装袋。
林绪以为他真的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胸脯子,好像大姑娘要没了清白似的,他有些警惕的说:“我告诉你啊,我不卖身的。”转念一想,霍衍这么有钱,肯定不能白嫖:“当然,你要是另外加钱我也就卖了,至少要涨三百万工资我才陪你一晚,毕竟现在什么都贵,国内猪肉听说都涨到三十块一斤,那我怎么着不得比猪贵个千八百倍……”
他说得起劲,猝不及防和霍衍对上眼,正见后者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透过那浅淡的冷漠,林绪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嘲讽。
霍衍把那个拆开的套打了个结,然后扔进了垃圾桶,嘲讽道:“我觉得你并不能和猪相提并论,毕竟猪肉能吃,你好像没有太大的用处。”
林绪仗着今晚霍衍对他的态度不错,蹬鼻子上脸地一把将他扑倒在床:“我怎么没有太大用处了?人能吃猪肉,我能吃霍总啊。”
说着,他恶作剧地顶了顶胯,正好顶在霍衍的大腿根,这时候的霍衍刚刚洗过澡,只穿了一件纯黑色浴袍,裸露的大腿根对于外界的刺激感知尤其敏感,莹润白皙的耳根顿时充血,他狠狠推了林绪一把,低吼道:“林绪!”
林绪兵痞子的那股劲儿上来了,存心要逗逗他,桃花眼一挑,吊儿郎当的笑了笑:“不起。”
霍衍眸光一冷,薄唇动了动,吐出四个字:“扣钱,十万。”
林绪顿时蹦了起来,有多远离多远,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起来了起来了,霍先生别生气,生气伤身。”
妈的,忘了扣钱这回事了。
霍衍找出一床被褥扔在地板上,又扔下去一个枕头,扬了扬下巴:“你睡地上。”
林绪咬了咬后槽牙,硬是挤出来一个僵硬的职业微笑:“明白,老板。”
半夜,林绪在地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
迷迷糊糊中他爬上了床。
结果一大早面对的就是霍衍那双能把人冻死的眼睛。
“十万块钱从剩下的三百万里面扣。”霍衍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一边扣衬衫扣子,一边冷声说。镜子里的人西装长裤,白色衬衫禁欲清冷,眼眸带着一贯的沉静,违和的是,他身后挂着一个特别大的挂件。
林绪在死死挂在他身上,哀嚎道:“不行啊老板,不能扣,劳动人民挣钱不容易。”
“你给我下来!”
“你不扣我钱我就下来。”林绪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霍衍不是烦他吗,那就烦到他不扣他钱。
林绪的脑回路向来这么清奇。
“一秒扣十万,我数三十个数就全给你扣光。”霍衍眯眼,开始计数数:“一……”
他还没有数完,衣帽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霍夫人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们:“你们这是……”看了看满是西装领带的衣帽间,再看看此刻被林绪八爪鱼缠住似的霍衍,她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年轻人喜欢新鲜感,妈妈懂。”
霍衍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妈。”
林绪觉得霍夫人来得太是时候,立马过去讨乖:“早上好啊,妈。”
他笑起来时那双桃花眼眯起来很讨人喜欢,虽说有几分不正经,但显然霍夫人对此很是受用。
“我说在卧室怎么没找到你们,原来是跑这儿来了,小绪和妈下去吃饭,还有你,霍衍,再不吃饭上班就要迟到了。”
霍家做饭的阿姨今年有四十多岁,端菜的时候手上抖了抖,眼看着盘子就要打翻在地,林绪一伸手就把盘子牢牢的接住,顺便还扶了一把阿姨,动作迅速,脸不红心不跳。
在他旁边坐着的霍衍略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霍老夫人见状,给自己孙媳妇吹了一顿彩虹屁:“小绪是不是从前练过啊?昨天奶奶看你轻轻松松就追上了顾家小少爷骑着的自行车,又来了个腾空跳,今天还这么容易就接住了阿姨的盘子,这反应速度哪看得出来是经常坐办公室的。”
林绪听了这话,后背一阵冷汗升了起来。
因为他感受到了霍衍打量的目光。
毕竟祁耀给他伪造的身份是会所的牛郎。
他想了个借口胡编乱造:“因为以前练过散打一类的。”
霍老夫人了然的“哦”了一声,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愈发欣赏。
唯独坐在他身边的霍衍喝了口牛奶,压低声淡漠道:“祁耀给你的资料上写的是你会跆拳道,可不是你会散打。”
林绪心想遭了,忘和祁耀串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