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现在不是垃圾分类管得严,我好几次看见她站在垃圾桶那边拆酒瓶子。”
没聊上两句,老太太就拎着垃圾走远了。
又过一会儿,桑迟背着包走近,还是出去时候的装备,一件厚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肩上搭着只水桶包:“我好了,上去吧。”
到了楼上,门一打开,一团影子刷地扑了上来,来势汹汹,还带起来一股风。
程琅的思绪还集中在桑迟的包包里,没反应过来,余光看到影子下意识就把桑迟给挡开了,被花花扑了个满怀。
“喵!”
“嘶。”程琅轻轻吸了一口气。
猫爪子尖,这么扑过来没个轻重,在他脖子上戳了一道,还好没流血。
程琅把猫架起来,两只前爪搭在肩膀上,转头去看桑迟:“多久没给它剪指甲了?”
桑迟说:“上回给它洗澡,生气了,不给剪。”
小家伙欺软怕硬,这两个月桑迟每天给它做自制猫饭,养出来一点小脾气。
程琅抱着它往里头走,掂了掂分量,说:“等会收拾你。”
桑迟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他无比自然地进门,换鞋,坐在沙发上弯腰去找猫咪专用指甲钳。
搬过来这么久,程琅还是第一次进来。她本来还以为是出于君子,原来是没找到机会——花花现在可不粘他了。
转身关上门,程琅已经在茶几小抽屉里摸到指甲钳了,熟练地把猫圈在怀里,一只手拎起一只爪子,一用力,露出尖尖的猫爪。
躺在他怀里,花花一点都不威风了。咔嚓咔嚓一声接着一声。
剪掉一只,它就软趴趴地叫一声。
没一会儿就剪好了。
程琅手刚放开,花花喵地一声就蹬开他窜到了桑迟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她怀里钻。
桑迟摸摸它的小圆脑袋,这就开始充好人了:“姐姐抱,不哭不哭。”
程琅在旁边觉得好笑。
转过来,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跟他离开的时候变化不大,整洁了许多,客厅窗子前面多了一个暖黄色的懒人沙发,位置应该是专门看过,这会儿正好笼在阳光下,看着就暖洋洋的。
桑迟一边撸猫,一边问他:“你不回图书馆吗?”
“唔,今天休息。”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肩背,问:“中午吃的寿喜锅有点味道,我在这里洗个澡?”
桑迟愣了一下,慢吞吞哦了一声。
公寓里头有两个浴室,桑迟房里一个,外头公共浴室一个。程琅拿着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进了公共浴室。
没两分钟,哗哗的水声从里面传来。
桑迟打开电视看了几分钟,觉得有点不自在。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毛衣,好像隐隐约约是有点味道。
她挠了挠花花的下巴,小声说:“我也去洗个澡。”
花花歪头看她一眼,眯着眼睛喵了一声。
……
男生洗澡都快,等桑迟从房间里出来,程琅已经收拾妥当,盘腿坐在窗台前的懒人沙发上了,花花生无可恋地被放在他腿上,摊开手脚望着电视机的方向。
冬天的衣服都带回学校去了,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跟黑色的运动裤,还好房间开了空调,这样晒着太阳也不算冷。
程琅念念有词教育怀里的猫:“以后不要叫爸爸了,叫姐夫,知道么?”
“喵!”
“叫一声,姐-夫。”
“喵。”
“姐-夫。”
“喵-喵。”从音调上听,还真有几分像。
桑迟笑起来。
程琅听到声音抬头,下巴扬了扬:“过来晒太阳。”
桑迟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本来就不大的懒人沙发挤了一人一猫,她就蹲坐在沙发前的靠脚上,她人小,整个蹲在上面刚刚好。
这样就是面对面坐着了。
桑迟又抓着脚踝,慢慢挪了各方位,面向电视机的方向。身后没吹干的头发正好晒着太阳,天然的发色在阳光下显出浅浅的栗棕色。
电视上放的国外新闻,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得倒很认真。
过一会儿,程琅问她:“晚上吃什么?”
中午的日料其实刚刚过去,不过他这么一提,桑迟又觉得有很多想法。
考虑到两个人都不怎么会做饭:“我们叫外卖吧。”
“在小餐厅点几个菜……然后再叫点烧烤好不好?”
“可以啊。”程琅一口答应下来,说:“吃烧烤的话,是不是还要喝点酒。”
桑迟的小脑袋嗖地一下转了过来:“可以吗?”
“一点点总是没关系的吧……不过我这里也没有存酒。”
桑迟眨眨眼睛,后仰着从沙发捞过来自己的包,慢吞吞从里头摸了三瓶江小白出来。
她谨慎地注意程琅的表情:“你说让我喝的。”
一诈就上当,程琅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