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上的戏还续着,宴离却无心赏了。他现在又开始看这狗皇帝烦得要命,他要用能快速解除烦恼的方法让自己心情好起来。
那就是出去热闹的街巷里,大吃特吃!
以前宴离还不是妖的时候,就是这样解决自己不开心的。
就是以前他很难吃的痛快,流浪日子,食物并不好找。可现在不一样,他就算吃光了每条街,都不会有人拦着,吃不了还可以随便包起来,带回去。
带回去厌梧山!简直不要太快乐!
宴离起身,转身就走。
容慎眼底藏着逗弄,又生出来想要故意跟他吵两句的心思,一日不斗嘴,总觉得心里不得劲,他明知故问:“上尊生气了?”
一身白衣的翩翩青年,偏头,含着万千旖旎的眸子,翻了一个美不胜收的白眼。
答案无需言传,容慎全然接收到了,他起身跟上,面色正经非常,嘴上却不着调:“上尊生气的样子都美得动人心魄!”
宴离充耳不闻,快步走下二楼,在掌柜的热情想送之下,迈出了茶馆。
一道烈阳铺面,嘈杂喧闹的热闹景象接踵相接,各色的小食香味亦是混在一起,往宴离鼻子里头钻。
看到这些,果然比一直看着容慎那张狼脸舒心,宴离冲着身边的容慎仰头“哼”了一声,就小碎步跑到对面一个干果摊旁,尝了一颗小贩捧上来的花生。
“嗯,好吃,我都要了!”宴离说罢,回头盯着戳在身后的容慎,意思让他赶紧给钱,顺便扛着自己要的东西。
“都要?”小贩有些难为,他认得陛下和上尊,人家肯吃他这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炒花生,他就觉得上尊不金贵自己,平易近人,这粗陋的玩意也赏了一句好吃,他开心的紧,正打算拿张黄纸给上尊多包点,不要钱。
可是上尊这都要,他回头看看自己一牛车五大箩筐的炒花生,他送不起啊……
迎妖镇现在虽有许多妖帮衬,过得富足起来,但是他们还是秉承着自食其力,农耕生活,并不是完全依赖天上掉馅饼的日子。
他有点舍不得都送,这,这好多钱呢,今天全镇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镇中心,举行乞巧节大会,按照往年的经验,他这五箩筐的花生,他能卖的一个不剩,赚的钱,够养活一家老小不少日子呢。
宴离没注意小贩微微变了神情,他已经上下其手在容慎身上翻了几遍,一个大子都没翻出来,他不开心,心道,真是的,狗皇帝出门不拿钱。于是宴离盯上了容慎挂在腰封上的玉佩。
他狡黠一笑,转头对小贩说:“今日你赚了!”妖族皇帝的玉佩,那可是价值连城,且非常有收藏价值!
不过他话落下后,就发现那小贩紧紧捂着眼睛蹲在自己的摊位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宴离赶紧四下张望,却没见到什么稀奇的事,倒是又看见几个面色羞赧,窃窃私语的对对小情人们,来回打量自己和容慎。
他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他们眼中的稀奇,是自己和容慎,可是他们两个有什么稀奇的?
再看容慎,只见他衣衫凌乱,领口被扯开,露出来紧致的小片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腰封也散了半截,裤腿有一个被拽起来不少。
平时威风不容侵犯的帝王,此刻脸上说不出是什么古怪的神情,戳在人流中活脱脱一个刚刚被野蛮地痞给怎么样了一般的小可怜。
一旁的花雾盈手扶着额头,尽量不看陛下这幅尊容。
“喂,你什么情况!这么狼狈!”宴离赶紧把玉佩塞进自己腰封上,七手八脚给容慎整理衣服。这堂堂帝王的形象,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毁了。
不过问完他反应过来,他这幅遭遇了什么强制行为的模样,是自己刚才找银子的时候造成的。
他忍不住偷笑,嗔他:“你又不是个木头,不会躲躲?不会躲也不会说你没钱?”
容慎一本正经反问:“为何要躲?”
宴离:“……”这话他不会接。狗皇帝狼崽子的脑袋被雷劈傻了!
容慎见宴离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想要那五箩筐花生,交代花雾盈,问清楚价格,先送回宫去。
于是花雾盈这一天就没干别的,来往不断的送各种成堆的小食去了厌梧山。
宴离趁容慎不注意,偷偷拽住花雾盈交代,若是他不把这东西用法术维持长期不变质,不送到厌梧山,他就要指名道姓的让容慎给他俩指婚!
花雾盈:“……”这个还真是为难不住心里有底的花公公,陛下指婚是一定不会指婚的,但是上尊的话他不好不听。
他把吃的都弄去厌梧山,陛下知道了也会马上明白这是上尊的意思,自己不会被迁怒。但若自己不听上尊的,还是把吃的放在宫内,回头上尊回宫一看,指定闹,他一闹,陛下指定得哄,那迁怒自己不懂事就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