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下车,把车门重重地关上。
外面下着暴雨,他刚下车就被淋了一身。
光顾着生气,都忘记外面还在下雨这回事?儿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打?开车门,拿了一把雨伞。
他不打?伞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她不行。
她只要在他身边一天,就必须好好的。
不能?淋雨,不能?生病,不能?伤心……
他看不了她狼狈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她最狼狈的那天,是因为他。
他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狼狈的时候了。
凌晟打?着伞走上台阶,却看到陆星为她撑起了伞。
她笑着把伞往陆星的方向推了推。
他走到他们面前,对陆星质问道:“为什么还要让她过来?你不知?道这会对她造成影响吗?”
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没有直接对她讲,他讨厌自己那些沉重不堪的顾虑。
夏沫涵不想?和眼前的人多说废话?:“让开,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突然牵起了她的手?。
其实?他的心中是有些胆怯的。
不是害怕被陆星打?,而是害怕她因为反感他,会甩开他的手?。
“你有病?”
他本想?对她说“跟我走”,但?是又担心这句话?讲出来太过强硬,就语气放软对她说道:“跟我走可?以吗?”
“不可?以。”话?音刚落,她的手?里多了一把伞。
是陆星放在她手?里的。
紧接着陆星一拳对着凌晟招呼了过去,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凌晟的伞顺着台阶滚了下去,他自己也被打?倒在地。
夏沫涵举着伞罩在陆星头顶上,担心地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你不能?淋雨的。”
凌晟觉得自己没被陆星打?死,也快要被她气死了。他伤成这个鬼样子,她看都不看一眼,却关心陆星不能?淋雨?
他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满脸伤的邢阑,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
那群人手?里还拿着工具,陆星拉起夏沫涵就跑。
可?是没跑几步就被拦了下来。
有人给了陆星一闷棍,陆星的头倒是没什么事?儿,木棍瞬间断成了两截。
邢阑顶着一脸的伤,带着恶意的笑说道:“头真?硬啊。夏沫涵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陪我睡一觉,要么让我打?你这个保镖一顿,我这口恶气就算出了。”
凌晟从自己车里找出防身的铁棍,狠狠地往邢阑头上敲去,邢阑还来不及喘气就趴在了地上。
鲜血从邢阑的头上浸出,很快就蔓延到了地上。
凌晟又往他的头上补了一棍:“你说你打?架就打?架,费他妈那么多话?干嘛。”
邢阑带来的人蜂拥而上,陆星为了保护她和那些人打?的很吃力。
眼下的场面十分混乱。
凌晟把自己周围的人解决掉后,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就跑。
跑到拐角处后,她在他身后说道:“你自己走吧,我要等陆星。”
“你留下来给他添麻烦吗?他那么能?打?,用得着你担心他?”
“不是,陆星不能?淋雨,他淋雨会出事?的。”
“他淋个雨能?出什么事??你眼里就只有他是吗?”
不等夏沫涵说话?,凌晟就松开了她,还把车钥匙交给了她。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车就在这附近,你去把车开过来。”
“那你呢?”
“我去帮那个不能?淋雨的陆星,反正我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他把死字咬得很重。
她知?道他是生气了。
她把钥匙重新递给他:“不用了,你走吧。”
他没有接,转身奔向了雨幕里。
他曾经就算是比较能?打?的,但?他没想?到陆星比他还要能?打?。
陆星的速度和力度简直异于常人。
可?就是这个让他觉得几乎没有弱点的人,现在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上和身上泥泞不堪,很是狼狈。
他记得刚刚离开的时候,陆星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刚刚的那群人已经不在了,估计是看到陆星出事?了,怕担责任吓得四?散奔逃。
夏沫涵正好把车开过来了,他扛着陆星上车的时候,她看到陆星的样子突然失声痛哭。
他忍着心酸对她安慰道:“他没事?儿,也没流血,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好了。”
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
他和昏睡的陆星坐在后面,夏沫涵在前面开着车。
凌晟往窗外望去,这好像并不是去医院的路,更像是去她家的路。
他对夏沫涵说道:“是不是走错了,去医院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不去医院。”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忍着哭意。
他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泪水遍布。
“我来开吧。”他担心她状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