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情首次面上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
眼前何生抱着她，胸口被利爪穿过，喷射出飞洒的血迹，溅到了殁情的脸上，还是温热的。
殁情迅速绕过何生，从背后切断了尤天琪的手。
惨痛声传来，此时的尤天琪抓着自己的手，痛的直抽搐，但是还是用另一只手向他们袭来。
殁情带着何生原地消失，出现在尤天琪身后几十丈之外，此刻的尤天琪神志不清，鬼爪暴涨，攻击迟钝，没有规律可言，完全靠着蛮力和速度。
何生被尤天琪一爪子穿的直接晕了过去。
“尤天琪。”这是殁情第一回出声喊尤天琪的名字。
但是现在的他就是个被人控制的傀儡，不知疲倦，不受自己控制的完成发号人的指令。
殁情一瞬间明了，转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季长安，撞上他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
似乎何生的受伤也在他意料之外。
殁情最后一次警告：“收手。”
季长安摇摇头：“收不了，我的法力控制不住他了。”
刚才破釜沉舟把赢头放在了尤天琪的身上，他也没想到何生会出来阻拦，现在的局势真是让人脑壳疼。
尤天琪显然是不达命令不罢休的，不可能手下留情，殁情一手捞着何生，一手持剑，与尤天琪对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尤天琪比季长安好对付的多，就算是何生极大程度的影响了殁情的发挥，殁情依旧稳占上风。
现在面临两个抉择，一个是直接杀掉尤天琪，那也就等于他不再有轮回的机会，二是解开对他的控制，但是目前的形势不允许殁情做出这样的选择。
只剩下第一个。
殁情顿了顿，直视着尤天琪攻过来的身影，收回了情染，伸手推过去，尤天琪被卡在半空中无法动弹，殁情一点点靠近。
“抱歉。”
在殁情走过尤天琪的身边后，身后的尤天琪龇牙咧嘴，然后出现片刻的呆滞，而后整个鬼身发生了爆炸，碎成的点点魂光飘在空中，很漂亮。
殁情头也不回的站到了季长安的面前，一步步逼近，直到脚碰到季长安跪在地上的腿。
“你满意吗？”殁情冷漠的问。
季长安吐出一口鲜血，在此时，城内突然爆发了百姓惊恐至极的尖叫，殁情脚尖一点，带着何生往城内冲去。
街上的行人抱头鼠窜，尤其是勾栏院和象姑馆里面的人，跑出来的更快，殁情顾不得季长安，摸着尖叫声最大的地方，一路轻功点过去。
到了地方，发现逃跑众人的身后，屋内的原住民木讷这眼神一步步挪出来，身上爬出来一只又一只魂虫。
众人喊着“怪物”四下逃窜。
在这时，身后有人拉住了殁情的袖子，殁情回头，看见了当初赠予烫伤药的女子。
此时这位女子张嘴笑着，眼睛中没有常人的眸光，脖颈处裂开了一道口子，魂虫正从里面爬出来。
殁情皱眉，甩开女子的手，飞到了房顶上，刚刚顺着女子手爬到殁情袖子上的魂虫被周身燃起的神火烧个干净。
那女子见面前的人突然消失了踪影，呆愣了一会儿，跟着人潮走了。
一大街的傀儡，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就在殁情准备放火的时候，突然间犹豫了，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何生。
若是他，该怎么选择？
想到这里，何生突然咳嗽了两声，这口气岔了整个人醒了过来。
“何生。”殁情喊出声，将何生平躺在房顶之上。
醒过来的何生半死不活，悠悠看了一眼殁情。
“城中人都变成了傀儡，正在伤害其他的人，若是你，该当如何？”殁情手上替何生输着法力，支撑何生别再晕过去。
何生睁开的眼睛又闭上，嘴里吐出无奈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