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孤知道了。”他突然松了手,语气听着似有些不耐烦。之前年华蹲在地上,他便一直是弯着身子捏她下巴,此时挺起来,直给年华窒息的压迫感。
一位便衣侍从从她手里接过玉佩呈给他,禹珏尧看着手中东西,眼中有抹极浅情绪闪过。年华见他完全不在意自己似的,心里微微泛酸,便是如此的…不待见她吗?
禹珏尧将玉佩小心收入怀中,眼睛扫到那此时冷的瑟瑟发抖女子的身上,衣物湿透黏在身上,衬出女子玲珑的曲线。这周围的人流却是正盛,有不少异样的目光投来。他眼神示意身旁拿着黑色大氅的侍从,那侍从便立刻会意。
大氅很是暖和,将年华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她微微怔愣,手抓着这氅子,感受到上面厚实的皮毛。一定很珍贵吧,怎么能给她用呢,想来也不合规矩吧。可虽是这样想,却也未曾拒绝,原因是她…真的很冷。
禹珏尧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要走的架势。年华立刻爬起来,披着大氅怯怯的跟在他身后,但他其实也没说让她跟着。一行人进了宴羞楼二楼雅间,进门时所有便衣侍从留在了门外。
年华站在门口稍微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猫着胆子进去了。那些侍从竟也没有拦她,这些人从刚才就当她不存在…但若是年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发誓,打死也不会进去的…原因是房中的那个人。。
禹珏沐….
房里禹珏沐刚润了一口茶,看见禹珏尧进来,脸猛地一沉,顿了顿没能咽下那口茶。当看见禹珏尧后面跟着进来的人时,又顿了顿,狠狠的咽下那口茶水。那表情,在年华看来,甚是狰狞…
禹珏尧进门后并没有坐下,反而是走到雅间的窗前,负手而立。这架势,很难不让人想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年华正在积极组织语言,并反思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禹珏尧今天晚上的状态,傻子都瞧出来心情不好了。可她不知缘由,却是有人深深明白太子爷这一身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禹珏沐虚擦一把汗,暗自叫苦。。
气氛有些尴尬,她四处打量,却又发现不仅仅是禹珏尧怪,那禹珏沐也怪,总是躲躲闪闪看她。今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禹珏沐偷偷观察兄长脸色,心下又沉了几分,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又看了看杵在那儿的年华,突然从坐上站起来,一脸讪笑。。
“那个…那个啥,殿下,父王刚派人唤我来着,我…我便先走了哈。”边说边站起来,准备拔腿开溜。。
年华看着这小郡王实在是奇怪的紧,平日里不就他最横。怎今日就蔫儿了,这蹩脚的借口,也是没谁了。。
“站住!你二人今日谁都别想走。孤府中的谋士与郡王倒是很有本事不是。什么时候串通一气,把孤也给抢了吧!”
走到门口的禹珏沐定住了,绝望的回过头….不情不愿的一步一步挪回来,期间撇了年华一眼,很是纯洁的笑了笑,这令被看的人后背冷汗直冒,越发觉得将有大事发生,只是不知道,这把太子给抢了,又演哪处…
她缩了缩脑袋,略迟疑道;“郡王与我怎就…”能抢了你…
禹珏尧一甩衣袖,背手转过身来,剑眉上扬,脸色有些暗沉,隐含怒气夺声道;
“郡王当街抢那白府小姐。难道不是你挑唆的上元节要美酒佳人作陪?孤还冤枉了你不成?!”
禹珏沐一听这话,连忙大步上前一下,很是不容易的硬气了一回,大声辩驳道;
“不是抢!不是抢!本王只是想邀她逛灯市而已。是她那表哥太不识趣了,怎能怨我。”
“哦?照你这么说法,白府小姐被强拽着逛灯会,那白锦年还不能说句话了不是?!白家门楣名望虽不高,但到底是官宦之家。你堂堂一个郡王,便是如此做法?那白锦年孤刚提携了任门下侍中,你这般做法是顾了谁的颜面?!”
禹珏沐一缩头,退后一步,还是软了回去。胳膊使劲儿撞身旁的年华。而年华算是明白了。明白了个彻彻底底…
合着这小郡王当街抢人,结果屎盆子全扣她头上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