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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山,是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天下仁人志士无不向往,皆是仰慕年长风的圣贤名。
可璟山众弟子只道,世人可能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圣贤都长什么模样,才会误以为长成年长风那样的都是个圣贤。
半年的时光匆匆而去。流年似水,光阴不复。
这一年,三师兄下山的时间比往常都久一点。
二师兄一直呆在舂陵城,偶有书信,本来他的性子也不是会常写家书的,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
胥华经此大变却没有表现的异常,年长风就老是贼溜贼溜的眯着眼精打量她。大约能猜到师傅的心思,她有个伤心失落的模样也是难得,总要瞧出一点才好。
不是她狼心狗吠,着实是伤身又伤心的事她不太愿意干。每天溜溜大师兄送给她的红豆儿鸟,跑到三师兄的房里写写画画,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听师姐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对了,她的师姐。一个奇怪却独有风情的女子,总是爱穿一身紫衣。
若说璟山上二师兄与她都不敢招惹的人,怕只有这位师姐了。
那年众人下山走到一处镇子,那地方出了一件冤鬼索命的案子,焦的地方小官是头冒青烟。据说那冤鬼已经徘徊在镇子十几年了,最后年言妆三天破案的时候,二师兄和她就知道,这合该不是个能得罪的同门。
胥华问师姐,为什么她总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年言妆这时就会冲她笑一笑,眼里尽是复杂难测的意味。
“我无法与你们这里的每个人交流,因为面对的都是愚不可及。我同你们来自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那师姐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是平等的。没有这一切你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平等的,胥华想这世间万物要都担得起平等二字,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她胥家几万儿郎命丧舂陵。不管怎么说,她心里了总是感激的,当初若不是年言妆出手解围。舂陵,或许会败的更早。
但后来她当了半年的洗衣奴后,还是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璟山众人,不要轻易找年言妆帮忙。
那时,淡看云卷云舒,山中日月轮换。她放下了,她以为她放下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下山。
又过半年,她寻了个由头离开时,最小的师弟年言星,差点没将毕生的鼻涕给她抹了。
师傅其实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但是他老了,阻止不了当初的二师兄,自然也阻不了她。
师傅只问她;“小六,莫要辜负你父亲和你长姐的期望。他们都希望你好好的,在这璟山上安安稳稳的度过一辈子。你当真要去…报仇吗?”
胥华几乎是吼叫出来的。“不!我没有仇恨,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谁也不怨恨。”
师傅,你不知道,我原来也想好好的放下,陪着您,在这座山上。可是,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你让我还怎么放得下?!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算计。父母的死她可以不计较,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为了自己的信仰。但是那座城的秘密,她却不能放过,为了整个胥家军。
她带着幺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师姐告诫她不要再和罗生门的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