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祺铨虽在将士面前发怒,但对公羊晴自是不好。语气微敛,看一眼那白帐才道;
“公羊小姐哪里的话,这些人挨训也是常事。”
“天下皆传,胥家军乃虎狼之师,所到之处从无败绩,威名天下。臣女此前听说,还想着不过传闻而已。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军谋划至此,他们尚能察觉。不可不畏。”她淡道。
禹祺铨一声叹气。
“本帅与其舂陵对峙一年。那胥仲宰确乃帅才,胥家也不愧是百年帅族。若不是魏国已经大不如从前,这等对手还真是要比现在更令人头疼。可惜,大魏国力渐微,如今的胥家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公羊晴低头一笑,眼里总是淡淡光芒,却也总透着几分算计之意。“胥家军虽是厉害,可此战我们算无纰漏。胥军中,当有隐秘良谋。”
禹祺铨微一沉思,点头道;“本帅也有此疑虑,今日一战确实不像那胥仲宰所领。只是想不到敌军之中竟还有这等人才。”
不过,此战目的已然达到!
朝中此时来人,到底是存了几分责怪之意。舂陵战事拖的太久,这二十万人的粮草医用绝非小事。
他远离帝都,也不是不知有人参过他几本,若不是怵他亲王之尊,那些人指不定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如此紧要关头,不可再出什么插错了。他思虑之际,又突然听到公羊晴发问。
“王爷可知顾将军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展眉一笑,奇怪竟怒气消退,颇有几分底气与舒心。
“连日来收到军信,算算时日还有半月左右便要到达”稍顿又继续说道;“人人都说魏有胥家,可是咱们大禹的濮北顾家也是不容人小觑的。珏暔虽是后生,不过后生可畏,此番有他相助,必能拿下舂陵。”
公羊晴听后只笑不语。心知这位十一王爷下此诺,可不是说给她听得。诸事乾坤,哪一样能逃过帐后人的心思?只是这次将顾珏暔千里迢迢从濮北召来,又怎会单单就为了一场战役?
舂陵,它只是一个开始。细究他的准备,长达十年之久。然而,或许还要下一个十年去完成。
公羊晴无法预料,下一个十年中,意外出现了一个女子,陪他走过这条王侯将相争杀路,最后她是敬佩那个叫年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