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耳边好像听到了谁在声嘶力竭的喊着,痛苦万分声嘶力竭。
而眼前只见一个人如同沙般的慢慢细碎,一粒粒的掉落……
他冲了过去,拼命的想要抱住他,想要护住他,可是却根本抓不住任何的东西。
“师弟,师弟,师弟……”他跪在了地上,跪在地上死命的想要把那些消散的细沙统统聚拢,可是一阵的风,轻轻的风。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师弟,师弟。”他突然抬起了眼,看着已经被封入阵法的魔尊,看着已经被重伤的魔尊“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了他。”
“是你害了他。”他怒吼着,随手拿起了一把剑刺了过去,可是下一刻魔尊便被彻底的封印。他的手空空落落,没有伤到魔尊,也没护住想护住的人。只有带着浓重恶意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害死他的人,不是我,是你。”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他突然捂住脸,不不不不,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刚才他看到师弟用了禁咒,肯定会伤了身体伤了根本,他要赶快将师弟带回去,先放到床上绑起来,省的让他乱跑,省的让他伤到自己。
玄素慌乱的想要寻找自己的师弟,他不该出现的。他为什么要出现?
而这时,掌门则是走到一边,拿起一块回溯石,输入了灵力。
只见一幅幅的清晰画面,他们看到了一个妖族偷偷溜进阵中,看着那妖族力气不逮变成白猫后故意吧自己弄的可怜兮兮伤痕累累,看着那妖族一声一声的喊着。
然后便看到瘦的一把骨头满头白发的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双目茫然,衣服也凌乱不堪,露出的肌肤上便是青紫淤痕,可见他的遭遇,可见他是如何被人摧残虐待当做玩物。而他的手腕脚腕上挂着沉重的镣铐,形销骨立连路都走不安稳,走两步便要扶住什么喘上半日。看到了男子,白猫叫的更凶,眼中也是泪光点点,看上去无比的娇弱可怜,而它身下的一滩血迹更是衬托的快要没命。
看到血,男子先是瑟缩了一下,脸色是愈发的白的可怕。但他看着受伤的白猫,犹豫了一下还是努力的往前走,嘴里也在模模糊糊虚弱的喊着小白。在他踏入阵法的那一刻,白猫突然从濒死状态恢复,一个大力将青年撞到了阵法的中央,然后白猫跳出阵法后变成白发妖族。妖族看着阵中的青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掐起了法诀,阵法流转贪婪的吸取青年的生命力。
而下一刻,还没等青年从痛苦中反应过来,就是一剑穿心。
玄素一手抓住胸口,他原本以为苏至臻又和妖族勾结,他被恨意背叛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再次被玷污,可以说这次比前世愈发的无法忍受,才会冲动中……可是他竟错了,他错了。
苏至臻根本没有勾结妖族,苏至臻根本就是被那妖族给生生骗了进去。但他看不见,他被激烈扭曲的感情彻底的蒙了眼。
而之后回溯的画面更是将苏至臻神智恢复眼神清明,最后嘲笑般的献祭场景鲜血淋漓的再现。
“师弟……师弟……”玄素无法忍受,大喊一声吼疯了般的跪下,死命的用手挖着土,想要找到师弟一丝一毫的影子,疯狂中突然后颈一疼,晕了过去。
昏睡中,他仍旧不停的走着,在找着,寻找着。
从最近的开始找,慢慢的找,他见到崩溃的青年在他身下呜吟,在他贪婪没有尽头的攫取中失神痛苦,在他的逼迫下低低说着他是他的,一日一日,一夜一夜。
时光在回溯着,在往后走着。
时光倒退,河水倒流。
在过着现实不可能出现的迷梦。
他看着白发苍苍不着寸缕将自己蜷缩在墙角浑身黏稠的青年,他看着青年的白发渐渐变灰,看着他时不时的恢复清明,看着他认出了他。
他看着青年一头的乌发,看着他被同门排挤欺负后只能信赖他,只能听他,看着他失去所有的自信自尊,看着他自卑懦弱痛苦的躲在屋中不敢出去。
他看着,看着青年走出屋子,和同门微笑着交谈,看着他眼神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