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兮手指轻叩轮椅扶手:“今日也可以的。”
外头这会?儿已经临近傍晚了,夕阳西斜,外边云雾缭绕夕阳。
择日不如撞日。
宁初莞说了声“好”。
酥甜轩离这里不远,徐谨兮进去的时候,里边的人已经准备结束今日的工作,见到宁初莞带着一个坐着轮椅的银袍男子过来,纷纷震惊诧异地看过来。
徐谨兮早就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异样目光了,微微一笑后,抬头看着店里。
店里已经点起了灯,头顶上?绘着仕女以及花鸟的六角形的灯照得店里灯火通明。里头的摆设,也尽数落在徐谨兮眼底。
有?的桌子用雕花的屏风隔起来,有?的则用多宝阁一样的桌柜隔着,上?边放着蓝色皮的书,或者?摆放着梅瓶。
有?一个小门,通往里边的院子,而?如今,里头的院子,正开着白梅。
其实已经差不多布置好了。
只不过有?一两面墙还是有些空。
“成公子,我觉得,在这里,把你雕的上?去,再在那边悬挂名家的字画,如何?”
宁初莞第一次指的是门口入口,第二次指时,说的是店里边东面的墙。
徐谨兮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错。点了一下头:“嗯,挺好的。”
得到肯定宁初莞挺高兴的,不过她问,本来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建议的。
“成公子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当的吗?”
徐谨兮:“挺好的。”
宁初莞:“可我想获得更多不一样的意见。”
徐谨兮想了一下,而?后,就店面的问题,给他提了一些自己的建议。
宁初莞觉得还挺好的,于是跟他认真讨论起来。
二人一直讨论在亥时。
此时月明星稀。
南平侯,一人从墙上?落下,很快到了立在廊下的孟卓锦身后,跪了下来。
“世子,那蒙面二人,来这里,是来看病的,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孟卓锦并不满意来人的答案。
身后的景匀连忙补充:“哦,对了,那两个蒙面人,面部似乎皆有?烧伤。”
“烧伤。”此时孟卓锦是早就知道的。他仔细斟酌了一下,眯着眼眸道:“你想办法,让人让他的真面目露出来,本世子倒是想要看看,这面具底下,到底是什么?模样。”
景匀抬头忘了自家世子的样子,背对着他的模样,似乎带着几分阴狠。跟他平时光风霁月的样子截然不同。
忍不住在心中一叹。
云华郡主的心里,恐怕一直都没有?自家世子,就是不知道他着得什么?魔。
而?在镇北王府,镇北王妃这天晚上?,也跟她提起了孟卓锦。
镇北王妃身着雪里金遍地锦滚花狸毛长袄,坐在小几上?,眉目柔和,额点花钿,面容温雅娴静,握着宁初莞的手,含笑问道:“莞莞,这京中之事安定下来了,你的婚事,是不是应该也考虑一下?”
“卓锦是个好孩子,母亲觉得你们两其实挺适合的。”说着,伸手怜爱抚了抚宁初莞耳边的发,语重心长道:“以前的事情,终究只是过去了,该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宁初莞不发一言。母亲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她试过了,孟卓锦对她再好,她也没有感觉。
她也不懂怎么回事,反正,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
或许是经历了徐谨兮,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又或者?,真的对感情看淡了。
真的是这样吗?好像又不是。
她对成公子的感觉,都比对孟大哥的感觉浓一些……
发觉自己思维扩得有?些散,宁初莞及时遏制自己的念头,抱住了镇北王妃的手臂,笑得乖巧可人:“母妃,您就别老是想着为我做媒了,孟大哥好是好,可是我真的只当他是大哥而已。像大哥一样。”
镇北王妃嗔她一眼:“哪里会?一样呢?不一样!”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宁初莞可不敢这么?跟镇北王妃说,生怕等会?她赏给自己一个暴栗。
可她不知道,在镇北王妃心里,当真是不一样的。
镇北王妃有?时候看着宁初莞,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她像她的亲生女儿。
也是这般缘由,镇北王妃才不愿意对外人说,宁初莞是她的义女。
这会?儿,镇北王妃看着宁初莞莹白的侧脸,在想着,倘若她的绾绾在……会不会?……会不会?跟莞莞一样的好看,会?比她乖巧还是调皮。
她觉得,应该是调皮一点,不然,她怎么会?落水。
酸涩上?心头,镇北王妃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宁初莞。
宁初莞有?些猝不及防。
接收到镇北王妃身上的悲伤时,她心底,突然也莫名的难过起来。
只能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