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白玉一般的手从身后落在了徐谨兮的肩膀上,徐谨兮扭头看过去,便见着一身绛紫色长袍的太子立在身后。
太子面冠如玉,模样看起来温文尔雅,对上徐谨兮的眼眸时,眼底微微含笑。
“怎么,独自在这里喝酒?”
徐谨兮轻点了头,手执着酒杯,继续仰头,喝着杯中的烈酒。
太子在他身旁拖了一个紫漆描金海棠式香几过来,在徐谨兮身旁坐下,带着红色扳指的手指轻轻磨挲杯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饮了一口后,太子被酒辣得有些难受,缓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说说,发生了什么?”
“不会又是因为宁初莞吗?”口中还是火辣辣地烧着,太子有些受不了,另外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下去,这才消减了辣感。
循着徐谨兮的视线,看向外面繁华的夜色。
远处灯火辉煌,流光溢彩,桥两边人来人往,繁盛热闹。
徐谨兮不支声,自顾自地饮着酒。望着底下的黝黑的河水。
“看来还是太年轻啊。”徐谨兮不搭理他,太子就自己推测。
“平日里看你做事挺稳妥的,怎么,这美人关,就这么过不了?”
徐谨兮神色这时候才有了波动,一点儿都没有恭敬之意:“殿下若是来帮我母亲当说客的,那还是请回吧。”
太子一头雾水,手轻晃着手中的茶杯,唇边带上玩味:“你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徐谨兮侧头狐疑看他一眼,见他当真不知,继续沉闷喝酒。
太子看着他苦闷的样子,从凳几上起来,理了理宽袖,远眺瑞京华美的夜景,衣袍被风吹起时,规劝道:“轻云啊,借酒消愁愁更愁……”
***
镇国公府
夜色阑珊,镇国公府许多人都睡下了。但宁初莞却醒了。
虫儿啾鸣,带着春的热闹,只是,夜有些凉。
“郡主,桃花酥做好了。”
宁初莞躺在床上,用看书来减缓自己的难受时,凉栖端着一碟桃花酥进来了。
半夜睡不着,宁初莞便让凉栖去给她做桃花酥。
未进门,桃花酥的香味就飘了进来,带着甜丝丝的味道,惹得人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凉栖近距离接触,更是馋得要命。
咽了咽口水,她连忙把刚做好的桃花酥递到宁初莞面前,让她先吃。
宁初莞听到脚步声,放下书,葱白的手指捏了一块桃花酥。
接过的时候,她悄悄看了一眼凉栖,见她面上没有异状,便小心翼翼地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
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萦绕,宁初莞的心底的不快,也被甜甜的味道包裹住,融化掉。
越吃越上瘾。
有些忘乎所以。
宁初莞忍不住捻了第二块。
完全忘了,多吃对脚伤不太好。
就在宁初莞心情愉快时,房门突然就打开了。
接着,徐谨兮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
凉栖举着碟子,望着冲到床边的世子,整个人愣愣的。
“出去!”见到凉栖立在旁边碍事,徐谨兮冷沉着眉目,毫不客气地赶人。
与此同时,一阵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虽然和着徐谨兮身上的松香自己房里的栀子香,味道一点儿不难闻,但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太浓了,凉栖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又被徐谨兮冷沉的声音一吓,凉栖脑子一片空白,端着美味的桃花酥,拔腿就往门口跑。
跑到了门口之后,凉栖觉得不对劲,连忙扭头回去看,却看到世子直接拽过自家郡主,伸出长臂抱住她瘦削的肩,直接俯身亲了下去。
从凉栖的角度,就只见到宁初莞乌黑的脑袋以及徐谨兮的后背了。
凉栖怔住。
立在门口,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错愕的不仅凉栖,宁初莞也是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惊呆了。
黑漆漆的眼眸傻愣愣地看着他,良久不曾反应过来。
二人的衣服碰触在一起,摩擦,交缠,宁初莞愣愣地看着落在绘着青鸟的屏风上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一时无措。
直到他粗鲁的动作磨痛她的唇的时候,宁初莞刺鼻的酒气呛到,这才发觉发生了什么。
徐谨兮喝多了,所以突然跑来亲她?
反应过来后,宁初莞连忙挣扎。
但徐谨兮力气大,不仅没有挣脱,反而更激起了徐谨兮的戾气,抱着宁初莞,亲得更加用力起来。
仿佛有一种在,啃仇人的感觉。
口中似乎都含着血腥的味道。
宁初莞吃痛,也反过来用力咬了他一口,在他稍微松懈的时候,宁初莞匆忙把他推开,而后一把掌扇了过去。
指甲划到徐谨兮冷白的面颊,给他如画一般的面容增添了一道划痕,生生地撕裂了画的完美。
而接着,宁初莞如冰雪一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徐谨兮,你是狗吗,一进来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