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没有早起的压力,庄宁和程昱双双睡到了日上三竿。
直到房东打来的电话将两人吵醒。
一向晚睡晚起的程昱还有点儿起床气,孩子似的哼了一声,就把头躲在了被子里。
而庄宁却很快清醒了过来并接起了电话,刚刚说了声:“喂?”那边就叽里呱啦地吵吵上了,声音大得连被子里的程昱都猛得一皱眉。
庄宁的房东是个比较挑剔和事儿多的中年女人,得知自家被水淹了之后马上暴跳如雷,也不知道另外两个租客是怎么和她说的,直接把火全都发到了庄宁头上。
庄宁的性格认谁看谁不说一声软柿子,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也没有记着大声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好,那我现在就过去。”
已经彻底清醒的程昱掀开被子露出了脑袋,皱眉道,“怎么了?是谁在电话里骂你?”
庄宁蔫了,“是房东阿姨,她知道水管昨天漏水了,让我现在过去一趟。”
程昱不高兴了,“水管漏水了关你什么事儿?”生怕自家宝贝儿被欺负了,马上也坐起身来,“别急,我先陪你去吃顿早饭,然后一起过去。”
“还吃早饭?房东还等着呢……”庄宁有些诧异,况且,这都快十点了。
向来不吃早餐的程昱哼了一声,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当然吃,房东?让她等着。”
去楼下早餐店吃过早餐之后,两个人才晃晃悠悠地去了庄宁的小出租屋,打开房门口发现庄宁的那间卧室门也大敞着,一个身材胖胖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
趁他不在家到他的房间里坐着,虽然是房东,但庄宁也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庄宁也没说什么,打了个招呼,“阿姨,昨天水管漏了,我已经叫物业来修过了,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房东听了立即竖起了眉毛,“没什么问题?你看看,我这地板,还有我这墙面,这都成什么样了,你还敢说是没什么问题?”
庄宁低头看了看地板,这家铺的是质量不太好的木质地板,被水浸泡过后部分边缘已有些翘起,而墙体的粉刷材料质量也不是太好,粉刷时间又间隔太久,被浸泡得墙灰一块一块脱落,露出灰蒙蒙的墙体来。
惨确实很惨,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明是自家的水管年老失修却舍不得换,造成了水管破裂,哪儿能把原因归结到租户头上?
庄宁虽然腹诽,但还是问道,“那,那你说怎么办?”
势利的房东打量着庄宁的一身名牌,想了想说道:“我计划呢,准备把房子的木地板全都换了,还有把墙壁重新粉刷一遍。当然了,这些钱应该是由我来出的,但漏水的事儿你确实也有责任,这样吧,你多少就给我补贴个五千块钱吧。”
庄宁没了奖学金,连日常的开销都是勉强维持,手头上哪有多余的钱给她?当即就有些犯难。
他刚想张嘴,旁边的程昱向前迈了一步,说道:“这位大妈,五千块可能不太够吧?现在铺个木地板怎么也得好几万,还有墙体粉刷,也得上万块,我们要是赔,至少也得赔一万吧。”
房东之所以敢拿庄宁开刀,是因为在她印象里庄宁就像一个软绵绵的面团,看上去就很好欺负。而今天庄宁的身后跟了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她原本还以为是个硬点子不好说话,没想到居然是个傻的,还主动抬价。
于是她乐呵呵道:“你,你要是这么说,那倒也有点儿道理,一万就一万吧。”
程昱问道:“给了这一万,漏水的损失可就算清了?”
房东忙不迭地点头,“那是那是,必须结清了。”
庄宁顿时瞪大了眼睛,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程昱,急得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去整这一万出来?!
程昱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拎起墙边庄宁昨天背的那个背包,说道:“好,你那边算清了,那再来算算我这边。这是Armani的经典款背包,标价五万六,折个旧再怎么着也得值三万吧,因为你家房子水管漏水,这个真皮背包泡水也算废了,两者一减,你就找我两万就够了。”
昨天武佑平给科普的奢侈品知识,没想到居然有用的着的时候。
庄宁听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