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和?摊了摊手,一脸茫然,“他就在我家吃了几块蜂糖糕,外面卖的?多的?是,至于他来我家前吃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对呀,那蜂糖糕我们也吃了,没感觉出什么不同啊。”花满园在旁边点头,除了比较好吃外,但?她以为那是厨师手艺的问题,无关食材。
沈晞和?闻言眸光闪了闪,心道?这恐怕真的?是食材的?问题,她给庄子里的?水井加了灵泉水,又用善水改善里面的水质,所以水井的?水多了几分?灵气,普通人喝了只会延年益寿。
毒郎中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歇了心思?,转身回自己房间继续研究毒*药,老大夫给季望舒开了几副调养身体的?药,花满园前去付钱,沈晞和?看了眼床上?的?少年,也跟了出去。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空气里浮动的飞尘上?,有种朦胧的质感,几声细微的啜泣声半隐半现,躺在床上?的?少年双手死死的?拽住被角,半蒙住头,眼泪打湿了被褥,哭的身子不停的?颤抖。
方才毒郎中给他吃了解毒丸之后他就醒了,也将对方后面的话?听进了耳朵里,是谁给他下的?毒心里也有了猜测,只是结果太过让人伤心悲愤,乃至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恨不得就此昏厥过去,再也不用面对这么绝望又悲哀的?现实。
沈晞和?站在院子里,听着屋子里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轻轻叹了口气,正好花满园付了药钱回来准备进?屋,“满园。”
沈晞和?拦住了她,“过来跟我聊会?天吧。”
花满园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房内,屋内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了,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花满园抬步走了过来,“你想聊什?么?”
沈晞和?:“就聊聊季望舒吧。”
一个半大的少年在幼儿时就被下了奇毒,对方又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而就在不久前,国子监祭酒也就是季从礼府上?的?小厮杀害了御史大夫路家的女儿,路夫人又是他的?小姨子,从警多年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藏着事情。
“季望舒挺幸福的。”至少在此之前,她都一直以为对方过的?比自己好。
花满园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间,神色复杂,“季伯伯虽然对他严厉,但?是季夫人对他却十分?温和,比亲生的?还要慈爱,我是真的?想不出又谁会?给他一个小孩子下毒,还一下就这么长时间。”
沈晞和?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现在的季夫人不是他亲生母亲?”
花满园:“对呀,那是季伯伯在季伯母死后娶的?继室。”
沈晞和?又问,“先前的?季夫人什么时候死的?死因是什么?”
花满园想了想,“我记得是在我三岁那年,是因为难产,一尸两命。”她和季望舒同岁,花家和?季家平时交情不错,季伯母过世的?时候她娘带着她前去吊唁,当时年幼的她还是第一次接触死亡,所以印象还挺深刻的。
也是那一天,她见到了跪在灵堂里哭的安静又可怜的?季望舒。
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肩膀一颤一颤的,哭声却像个小猫,眼眶红的?像个兔子,但?却莫名的?让人心疼。
“那现在的季夫人是什么时候进?的?门?”
“也是季望舒三岁那年。”花满园道,“我还去吃喜糖了呢。”
沈晞和?继续问道,“那季夫人什?么时候生下自己的?孩子?”
花满园掰着指头算了算,“好像就在她嫁进?季家不久,大概半年左右吧。”
沈晞和?挑了挑眉梢,“正常是十月怀胎,按照她嫁进?季家的?时间计算,这孩子莫不是早产?”
花满园用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眼神看着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呀,对呀,季如雪就是早产。”
“不过她看起来挺健康的?,一点也不像个早产儿。”
沈晞和?腹诽,可不是健康,因?为对方八成就不是什么早产,而是足产。
小德子也是听了一出八点档狗血剧的震惊,“他们居然无媒苟合,还是在先夫人活着的?时候!”
“堂堂国子监祭酒,掌全国的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地位崇高,居然做出这种德行有失的事情,简直令书灵不齿!!”
沈晞和?见?怪不怪,“许是俩人是真爱呢。”
小德子:“呸,这是在侮辱真爱!!!”
连脏话都冒出来了,可见是气的?不轻,沈晞和?觉得它的?心脏还有待锻炼,于是又来了一剂猛药,“所以啊,季望舒身上的?毒基本上可以断定不是继母就是亲爹下的?了。”
别的人有胆子没动机,有动机没能力,算来算去只有他们俩最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