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醴侧卧在乔心柠身旁,乔心柠动弹不得,却眼皮沉重得很。从穿书到现在她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总觉得自己身边危机四伏,随时都有毙命的可能。
叶蕴醴的勾着嘴角看着乔心柠闭上了眼睛,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入耳。他真的很好奇,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怕死,还是真的无畏。
叶蕴醴冰冷的指甲缓缓地透过乔心柠的衣襟往里摸,谁知乔心柠只是翻了个身不予理会。能在这个时候还把自己忽略,这个乔心柠是看透了叶蕴醴此刻不会杀她了。
这倒是有趣,叶蕴醴也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成日了除了打打杀杀,他忽然脑子里有了别的更好玩的想法。
早晨,鸡才刚刚打鸣,乔心柠就被丹露给拖了起来。
乔心柠也不知道叶蕴醴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身旁除了他残余的独特香气之外便没有什么了。丹露等着乔心柠穿好衣服,拉着乔心柠走出了殿中。馆陶和南烟都已经起来了,三个人站在院中,等着教引姑姑。
乔心柠昨晚虽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梦里全是叶蕴醴那张脸,貌美的男子蛇蝎的心肠,吓得她惊心胆颤,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教引姑姑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群的宫女。这个姑姑冷着脸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看三个姑娘的眼神也甚是不友好。
姑姑道:“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管你们从前是什么身份,只需要记住,今日起你们的身份。在国君没有正式临幸你们之前,你们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三个人的回话都是有气无力,除了南烟有些精神气之外,馆陶和乔心柠都是心不在焉。
姑姑命令宫人取来了花瓶,吩咐宫人将花瓶放在三个姑娘的头上,三个人都一动不动,只见姑姑又说道:“站满两个时辰,谁都不许做什么小动作,让我看见,那就别怪姑姑的棍子不留情面。”
乔心柠倒吸了一口冷气,本以为学宫规虽难,但不至于还要挨打吧。这要是皮开肉绽了,还能伺候国君?乔心柠不敢乱动,只得这样站着。
姑姑坐在椅子上,有宫人端茶递水清闲得很。清晨还有阵阵的凉风,吹在三个姑娘身上,都有些寒意。要是平常乔心柠早就发抖了,可是看见姑姑手里那根有手臂那么粗的棍子,只能咽了口口水,继续站着。
丹露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三个人,不得不说馆陶身为将军的女儿生理素质绝对是极佳的,三个人立马就她完全没有压力的样子,而南烟身段轻盈,顶着花瓶也是坦然。乔心柠就差很多了,明显有些轻微的开始摇晃了。
眼瞧着乔心柠快要顶不住了,丹露给教引姑姑使了个眼色,姑姑立马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乔心柠的面前。乔心柠被吓得都已经要闭上眼睛了,就怕那棍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谁知姑姑竟然冲着自己欠身拘礼:“不愧是尚书大人的女儿,北语小姐,您可以去休息了。”
乔心柠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丹露走过来把自己头上的花瓶取了下来,然后拉着乔心柠颤颤巍巍地走到一旁去休息。
真没想到这叶蕴醴的势力都已经大到皇宫里德高望重的姑姑都是他的人,既然如此何必大费周章的把自己送进来,迷惑君主根本就已经不重要了吧。
乔心柠被丹露扶着坐下,渐渐是正午了,其他的两个姑娘还那样站着,南烟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细汗,身子也开始不住的发抖,很怕下一秒那贵不可言的陶瓷瓶就会掉下来砸个粉碎。
乔心柠为南烟捏了把冷汗,按道理来说,两个时辰应该是差不多了,那姑姑都上了好几趟茅厕,吃了好多点心了,乔心柠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可姑姑却依旧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阳光刺眼,两个姑娘又正好是冲着阳光站的,南烟的身子依旧开始发虚,“碰”一声下那瓶子就从她的头上跌落了下来,南烟吓得立马跪倒在地上,磕着头道:“姑姑恕罪,姑姑恕罪。”
乔心柠立马站起身来,只见姑姑黑着脸,面色难看。姑姑走到南烟的面前,不紧不慢道:“姑娘得忍着点疼了,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是为了要姑娘记着教训,记着疼了,日后在宫里才能好混一些。”
姑姑刚说完,那棍子就狠狠的打在了南烟的身上,南烟瘦弱,一下就被打趴在地上,薄薄的衣料隐约可以清晰的看见瞬间而来的红痕。姑姑一棍一棍的打着,南烟哭着求饶,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再这么打下去,南烟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乔心柠没有多想,立马冲到了南烟的身旁,硬生生替她挨下那一棍。姑姑那一棍的威力让乔心柠瞬间也趴倒在地上,完全起不来身,剧烈的疼痛感似乎是要将她的整个身体都撕碎了。
姑姑眼瞧着打到了乔心柠吓得手里的棍子都跌落在了地上,丹露也是没有想到乔心柠居然会去救一个不过认识几日的人。
站在一旁的馆陶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早就看透了些什么,依旧是一动不动的顶着花瓶。
“北语小姐,这是为何?”姑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住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丹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