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你还?会弹钢琴?”叶茯苓好奇问道。
纪司南敛起笑容:“我母亲生前很?喜欢弹钢琴。”
他退出房间:“我会叫人把花和琴都搬走的。”
这是叶茯苓第二次听他提到他过世?的母亲,第一次是因为那块手表。
“警察有问你监控的事吗?”叶茯苓坐到客厅的大沙发上,把话题岔开。
“问了,我按我们商量好的、被发现时那套说辞应答的。”纪司南清清嗓子:“这是我和我男友的生活情趣。我怕他在宴会上结识别人,他怕我不放心,所以我们买了监控器和耳机,也没想到会这样。”
“噗,还?真用上了。”叶茯苓没忍住笑了:“他们信了吗?”
“我们是帮扶正义的功臣,他们没想追究这件事。”纪司南回忆询问他的人的表情:“他们可能只会觉得有钱人真会玩吧。”
纪司南触摸着他的表盘,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哦,对了。过几天我们就去泰国。”
“要换回来了吗!”叶茯苓今天有太多开心的事。
“嗯,我和镶婆祖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她今天刚给皇室做完法,告诉我随时可以过去。刚好过几天泰国有一个中外网络媒体交流论坛,我们借这个机会出去也不会太惹人注意。”
“你准备一下护照。”纪司南摸着小手指上的戒指。
……
这几天的时间,叶茯苓和纪司南刚好处理一些琐事。
叶茯苓收拾别墅里她带过来的个人用品,找到了一个寿司样的金色瓢虫。她至今不知道瓢虫从何而?来,就好像是真长了翅膀自己飞到她的手里的。
她用百度识图识别了一下这个小东西,发现它是前段时间麦当劳的出的盲盒的最?大隐藏款,倒卖出去值二百块。
陆陆最?爱吃麦当劳,她好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果然,她在书房的柜子上发现了二十多个其他的相同系列模型。
叶茯苓本该把那个小瓢虫放到一群蝴蝶螳螂中间,但她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把瓢虫寿司放到自己的拎包夹层。
在别墅中住了一个月,就像做梦一样荒唐一场。
等换了回去,她和纪司南可能再无交集,十几年二十多年过去,她希望还?能有一个东西能提醒她,她曾经来过这里。
作为一名无心法师,叶茯苓很?少对什么事或者什么人有过留恋。
这几天她保留着那一丝留恋,也想过纪司南会不会也会有一点不舍。但二人在机场汇合时,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叶茯苓甚至觉得,二人前往泰国,有些分手旅行?的感觉。
她本觉得她会十分畅快,终于可以换回自己的身体,现在马上就要回归正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无论如何都兴奋不起来。
纪司南本就不会兴奋。二人都像是被锯了嘴的葫芦,安安静静坐上头等舱。
叶茯苓觉得气氛好像过于沉闷了,她戳了戳纪司南的胳膊,想问他一点镶婆祖的事,突然听到旁边座位上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
“好哥哥。”
叶茯苓和纪司南齐刷刷看向旁边。
生了一双桃花眼、看起来邪里邪气的男人微笑着,不是别人,正是祝子晋。
“你怎么在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纪司南开口就很?冲。
“我喊我好哥哥你急什么?你觉得我对你有威胁?”祝子晋不慌不忙。
他身旁依偎着他的女人既不是霍小姐也不是钱小姐,而?是一个新姑娘。那姑娘并没有霍小姐钱小姐那么有气质,脸上似乎动过不少刀子。
“你来参加论坛?我记得你从不参加这种?活动。”纪司南眯起眼睛。
“我觉得我的好哥哥会来,我就来了。”祝子晋望着叶茯苓,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纪司南:“!”
他哪里顾得上患得患失和低落,他汗毛根根竖立,抓着扶手的手骤然收紧。
纪司南如临大敌,用只有叶茯苓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来一下。”
二人鬼鬼祟祟在飞机厕所前集合,纪司南小声嘀咕:“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啊!他这人奇奇怪怪的!”叶茯苓知道瞒不住了:“你忘了他那天在电话里跟你表白?”
“有我什么事啊!人是你撩的!”纪司南急了:“我又不喜欢男人,他是疯了吗?”
叶茯苓无奈摊手:“他疯不疯我怎么知道啊?不关我事。”
“怎么就不关你事啊?”
“行?行?行?!让他认清现实对吧?”叶茯苓也被这个祝子晋弄到没脾气:“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情侣关系。”
纪司南怔了一下,耳朵瞬间红了一块。
“这么,突然的吗?”他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舔了舔嘴唇:“嗯……这有点……”
“我们让他认清你喜欢女的,换回来后省得他纠缠你。”叶茯苓没注意到他的失常:“我们都演了这么久,你能行吧?”
“啊?”纪司南沉默半晌:“哦。”
失落感突然袭击了他,让他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的是,后来的无数个瞬间,他都会后悔他这刹那的犹豫。
如果真的有时光回溯,他一定?会选择在这时就拉着她的手告诉她——“我不想演,我们假戏真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