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的房间没有门啊。”
夏之心委屈的手一指门口,光秃秃的的门框孤苦伶仃的立在哪里,仿佛在述说着不满。
良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却是一愣,门果真的不见了。
“我门呢?”
夏之心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一副无奈的表情,却强忍住笑:“师兄,这可不是我干的,你知道我一小凡人,没有那本事在你眼皮底下卸了你的门。咦,咱们虚境出贼了?”
要不是良檀提到,她还真没有注意到门没了,方才心思太急,只顾着找他问事,横冲直撞的就进来了。也不知谁这么大的胆子,把师兄的门卸掉搬走了。此番情形着实可笑,看着良檀挺着小肚,满头青丝凌乱,干瞪着门口运气,她差点憋出了内伤。
她轻轻的摇了摇良檀的袖子。
“嗯?对了,你找我何事?”忿忿不平回过神的良檀问道。
“师兄,你可知我从何而来?”
良檀迟疑了一下,瞄了瞄眼前可怜巴巴的小脸,道:“这个我还真不知晓,当日仙翁带你回来,并没有透露你的身世,仙翁不说的,我们也不敢过问。怎么?对自己的身世好奇起来了?”
“当然想知道了,能进到虚境修炼的弟子都是强手,可你看看我,普普通通一个凡人,仙翁怎么会把我带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世间凡事何须介怀,仙翁不说必有他的道理,你看这虚境多少修仙人士挣破头皮也要来此修炼,而你轻而易举的就有了这个机会,何不好好利用,为自己筑基,就算没有仙缘,你看藏书阁满地至宝,也十分的受用,就算你是一普通凡人女子,也能闯出一番天地,何苦再纠结于身世,纵然过去尽享荣华富贵,亦或贫苦潦倒又有何区分,皆属过去凡尘,往后的日子当向前看,旧日往昔无需再挂怀。”
夏之心闻言也觉得有理,可还是有些不甘心,不死心的又问:“师兄可知这四海八荒之内,哪里有白光万丈不见边际的地方?”
“为何这么问?”
“昨夜梦到的地方,那里的场景气息非常的熟悉,想是跟我以前有关,所以今早急急的过来,扰了师兄的清梦,实在是对不住。”
她眼含内疚之意,楚楚可怜的样子,良檀顿觉不忍,仙翁亲手带回的人,又特意嘱咐长天和他二人全心照看,他岂能不知她身份的特殊和重要,只是像他如此身份的仙君就算有疑问也不会追问再三,他怪自己说的直接又直白,伤了这位小主子的心。
“且跟我描述一下你所梦的地方。”
夏之心遂又详细的把梦中所见如实的讲述了一番,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良檀,满心期待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沉思半响,良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照你的说法,你所见之光应当属仙界强大的白色灵力,对于大大小小的仙境来说太平常不过,没有什么稀奇,寻找这样一个地方如同大海捞针一样,况且你凡人肉眼如何能瞧得出灵力真身,就算众仙灵力在你面前涌动,你也看不到,如果你真身处此境,凭你这身子骨,如何看得出这白光,对你来说空无一物才对,所以这不过是由心而生的一个梦罢了。”
他挑了挑眉,看着眼前分外失落的那张小脸也没有了办法,不知该如何安慰。
看良檀的样子也不像有所隐瞒,她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熄灭,只得轻叹一声,坐在了床边,勾着手指不语。
沉默之际,就听外面忽然人声喧哗,惊慌之声不绝,乱成了一片。
“待在这别动,我去看看。”
良檀急忙嘱咐完,飞身而出。
夏之心好奇的走到窗边向外望去,霎时惊讶的呆在了原地。
良檀此时站在前庭正中,摸着两撇胡,仰头看着眼前巨大的“树干”,缓缓的眯起眼睛。仙基尚浅的众弟子围着如此巨物切切私语,不明所以。
宽阔的前庭中央竖起了一个粗大的“树干”,几人环抱之粗,高耸而立,却是由无数扇木门散乱缠绕堆积而成,就连“树枝”也栩栩如生的伸展开来,良檀心中暗哼,弄了半天自己的房门在这了。
在后院整夜修炼的长天闻风而至,见此情景却也愣住,在虚境这数千年来何曾见过如此情景,“树干”上无任何灵力涌动,数百木门不加任何外力竟然牢牢的搭起得如此之高而不倒,竟也令人称奇。竹青虚境乃仙家重地,昨夜丝毫没有邪魔入侵的迹象,何人能如此厉害,瞒过皆由仙基的弟子,悄悄的卸掉所有的房门,又声势浩大的在前庭正中架起了一根巨大“树干”。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喧哗的前庭变得诡异的安静,大家见两位师兄皆严肃不语,也感到事态严重,目光都集中到这个古怪的“树干”身上。
此等乾坤挪移法,使用者需拥有强大的灵力支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所有人,在仙君眼皮底下生出如此是非。偏偏蹊跷的是该人竟能操控灵力而没有被修为甚是了得的长天和良檀所发现,也是令人咂舌。
未容众人多想,长天周身泛起浑厚的灵力,汹涌回转,他长袖一挥,数百扇木门霎时间从纠缠的“树干”中各自分离出来,如箭般朝各自的房间飞去,自动回归原位。
众人无不惊叹于长天的灵力,毕竟是大师兄,一出手就震慑全场,赞叹之声自四周传来,长天不为所动,正色道:“眼下世道混乱,邪魔蠢蠢欲动伺机入侵,望尔等提高警惕,切莫大意,以免给邪魔可乘之机,酿成大错。今日之事我定会查明,到时再告知诸位,一定要谨以为戒,不能出现第二次。
众人皆俯身允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