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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楠雄真的对自己的超能力非常有自信。
然而他的自信在佐藤优纪面前总是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正如他的裤腰带一般。
他正思忖现在被优纪发现自己不是本人后要如何圆场,便听见了优纪的心声。
[怎么办……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发现了,装下去吧!]
是的,他被发现真相很慌,但孤立无援的优纪只会更慌。
并且因为他此刻仍然在伪装,优纪反而比他更想维持脆弱的平和,直到救援到来。
齐木楠雄方才超电磁炮的一击,造成的视觉效果可是非同凡响,不出意外,我妻善逸和桑岛慈悟郎应该都看到了。
他必须把时间拖到那两人快要赶回的时候。
于是两个人因为相同的目的,竟保持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番思索都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现下他们仍是拥抱的状态。
齐木楠雄心说他现在必须说句什么打破僵持才行。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么?”
他怀里的优纪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优纪的心声几乎是在哭了。
[难道善逸也变成鬼了么?]
齐木楠雄无言以对,这绝对是来自命运的恶意,才让他刚才说这么ky的一句话。
然而现在改口也来不及了,优纪已然颤颤巍巍地伸过手来试探地触碰他的面庞。
望着面前与优纪相似却又隐隐不同的一张脸,齐木楠雄的姿态也隐隐有些僵硬。
他心里越发后悔自己嘴欠的这一句。
通过过去听到的心声,齐木楠雄大致能猜到,优纪大概具备在不同世界转生,并在之后保有一定记忆的特殊能力。不过大正时期应当是她没有记忆的一段经历。
大正时期的她与现世的她,有些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她不像并盛中学的优纪,眼中只有沢田纲吉,其余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阴郁孤僻的,甚至就连对沢田纲吉,她的心里更多也只有应付公事的冷漠。
大正时期的优纪温柔善良,身有残疾却性格坚强,和并盛中学时完全不一样。
……和现世的她也不一样。
齐木楠雄一直都看不清优纪的面容,因此他对人的认知,更多是从性格气质上判断的。
不知为何,和现世的优纪相处时他就很自然,无论是吐槽还是嘲讽,都做得毫无违和感。
然而到了大正时期,与更加正常温柔的她相处时,他却会觉得拘束不自然,想要刻意远离她,与面对其他人时别无二致。
明明从气场来说,大正时的她才是更加无害柔弱的。
……
齐木楠雄微微偏过脸,避开了优纪的触碰:“算了吧。”
优纪一愣,随后愈发惶恐起来。
看着这样的她,齐木楠雄心中的违和感愈发强烈。
正如佐藤优纪觉得他不是我妻善逸一般,他也觉得这个女孩不是优纪。
倒不是说她惹人讨厌,讲道理,让任何人来判断,都会觉得大正时期的优纪比现世的她性格好一千倍。
温婉细腻的性格也让她的美丽更具备传统审美中含蓄温柔的一面。
但是齐木楠雄偏偏对这样的优纪,心中生不出一丝熟悉感。
或许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个性格糟糕透顶的人吧。
见自己的身份败露已经导致任务失败,齐木楠雄便推开优纪:“够了,我确实不是我妻善逸。”
佐藤优纪的身形僵硬起来。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齐木楠雄用千里眼望了我妻善逸的位置,扶优纪在一处坐好,“你就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妻善逸马上就过来。”
佐藤优纪差点就问他究竟是谁。
好在她及时忍住了。
听见优纪的心声,齐木楠雄不禁暗暗感叹,果然还是大正时的她比较乖巧。
为了避免麻烦,齐木楠雄直接解除附身,重新恢复无形的状态。
他坐在另一角,等待我妻善逸赶到,同时也是防备在这段时间里优纪再出什么事。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一路以最快速度赶路的我妻善逸总算赶到。
当他看到被夷为平地的桑岛宅时,表情几乎一片空白,火辣辣作痛的肺在此时都被压了下去,另一种更加强烈的痛苦在瞬间攫取了他的心脏。
有一瞬间,我妻善逸怀疑自己或许已经丧失了呼吸的能力。
——他应该、不,他明明可以再快一点!
如果他能再快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优纪……爷爷……
我妻善逸紧紧揪住自己胸前的衣领,大口大口喘气,却仍有种窒息感。
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仿佛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在疼痛。
就在此时。
“善逸?”少女试探的声音唤回他的理智。
血色在他眼前稍稍淡去。
我妻善逸呆了一下,随后艰难地向那个方向看去:“优、优纪?”
“善逸!”优纪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她跌跌撞撞从地上挣扎起来,要向他的方向走来。
“你不要动,我现在过来!”只是看见优纪脸上明显至极的伤痕,我妻善逸便已然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
他几乎是扑向优纪——
“等等。”优纪却叫住了他,“你是善逸么?”
“为什么这么问?”善逸表情一变,“难道刚才有敌人冒充我?他伤害你了么?”
见优纪执着于摸索他的容貌,为了让她安心,善逸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
指尖落在发顶。
善逸的头发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让人想要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