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背后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转身对关星禾说:“我等会儿再回来找你啊。”
他走后,关星禾又重新坐回角落。
可这次却有人主动过来。
略微刺鼻的香水味飘过来,旁边的座椅凹陷了一小块。
那是一个挺漂亮的亚洲女生,画着精致的欧美妆,头发染成浅金色,在这样明灿的灯光下愈发耀眼。
“你?认识向远?”她开口是很略带口音的中文。
关星禾眨了眨眼,“认识啊。”
“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说话的语气略带攻击性,让关星禾有些不舒服。
但她还是礼貌地回答:“以前就认识了。”
“以前?多久以前?”
关星禾止不住皱眉,“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女孩儿眉毛一扬,本就微挑的眉毛简直要贴上头皮。
“他是我男朋友,我劝你?离他远点。”
关星禾压根不相信她的话,“是吗?那你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非要没礼貌的来问个陌生人。”
她似乎被激怒了,嚣张地将酒往她身上一泼,“我就嚣张了,怎么着?谁叫你勾引别人男朋友。”
她声音尖利,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好在她说的是中文,只有一小部分人听懂了,却还是免不了一阵窃窃私语。
向远听到这里的动静,连忙走过来,厉声对女孩儿喝道:“你?在干什么??”
“是她先说我没礼貌的。”她一脸委屈,“你?竟然帮她说话。”
“对不起啊星禾。”向远转过身,“快,和她道歉。”
她像是任性惯了,一跺脚留下了句“我不”,就转身跑了。
没了其中一位主角,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开。
“不好意思啊星禾,我替她和你?道歉。”向远声音低下来,“她是我导师的女儿,平时被惯坏了,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关星禾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连衣裙,香槟酒渍格外明显。
她垂了垂眼,“算了,我先回去了。”
向远要送她。
“不用了,我想走一走。”
夜幕降临,路边没有灯光,正是化雪的时候,关星禾看不清路,一脚踩进积水里。
“啊。”她只觉得脚踝一疼,猛地坐进水洼里。
冰水顷刻渗进她的衣裙里,她咬着牙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早知道就不来了。
到家时,钟点工阿姨已经走了,阳台的窗户开了条小缝,冷风呼啸着涌进来。
她洗了个澡,出来时却发现,猫窝里的风信子没了身影。
“风信子——”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泡过热水的脚踝好像更疼了,她一瘸一拐地走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却都没有风信子的身影。
所有的委屈好像一瞬间涌上来,她坐在沙发上,视线一阵模糊。
“啪”得一下,有一滴泪水打在睡裙上。
她视线无意识地落在那扇打开的阳台窗上,心猛地一滞。
关星禾不断地安慰自己,这里是三楼,它?跳出去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可过去所有痛苦的回忆一瞬间涌上来。她想到自己儿时拥有的第一只猫咪,也是那样猝不及防地离开了自己。
关星禾眼底都是泪,什么?也顾不得的出了门。
刚刚扭伤了脚,她连走路都是艰难的,冷风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衣裙里,她冷得浑身发抖,却还是一步步地往前走。
“风信子——”
呼啸的风声像是要将冬夜吞噬。
关星禾不知找了多久,直到身体都被冻得没有了知觉,她才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她强撑着精神,写?了寻猫启事发到网上。
她从来没有这样绝望,好像一朝之间,一切都从眼前消失。
躺在床上,她颤着手,无助地拨通贺灼的电话。
她知道他远在千里帮不上什么?忙,可贺灼就像她在绝望时的救命稻草,她只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可依旧一阵忙音。
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涌上来,焦虑,难过,绝望,痛苦。
她浑身都在无意识地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一点电话音。
「喂,星星,你?怎么了?」
她终于控制不住地拔高?声音,“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啊?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啊?前几天说是工作忙,什么?工作让你忙这么?久啊,忙到电话都不能接一下吗?”
她哭得撕心裂肺,伴着这些天所有的委屈,不甘,气愤,一同发泄出来。
那边沉默了一秒,声音蓦得焦急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星星,我最近有些事?情,你?怎么了?”
他声线低沉,荡在寂寂冬夜里,带上几分令人安心的味道。
像是在冬夜中找到了一汪温泉,关星禾抽泣着,终于渐渐恢复了理智。
她想起刚刚自己的指责,有些后悔,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抹了抹眼泪,“没什么?,我就是好累,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不是她的本意,关星禾知道自己需要时间平静一下。
他不是自己的出气筒。
她挂了电话。
下一秒,手机蓦的一黑。
她平静了几秒,穿了衣服,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这样冷的天,风信子会冻坏的。
不知道找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点微白,关星禾才踉跄地回了家。
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床上。
“扣扣扣。”
一阵猛烈焦急的敲门声将她吵醒。
她只觉得脑袋钝疼,艰难地爬起来,脚踝的剧痛让她举步维艰。
关星禾一点一点,跳到了门口。
门被打开,冬日里微冷的风拂进来。
少年风尘仆仆,清冷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就这样微垂着眼望向她。
那双原本深邃漆黑的眼眸,一片绝望的猩红。
关星禾揉了揉眼睛,试探地问:“哥哥?”
她话音未落,就被猛地扣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他双臂紧紧地箍着她,冰凉的脸颊用力地贴着她的脖颈,似乎要将她融进骨血里。
“我不同意。”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又疯狂,“我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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