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你怎么什么都会?不像我,除了练武打仗,就是个粗人。”
叶昭目光灼灼只盯着柳惜音,惜音认真的样子极为好看,像是整个漠北最璀璨的星河都落到了她的肩上,随着她举手投足而温柔倾洒。她帮叶昭将新的纱布又一圈圈阖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卷起绣品画幅一般舒适惬意。
“可阿昭的练武打仗,能驱除蛮金,报仇雪恨,也能守卫边关,摧坚殪敌。是惜音见过最有用的人。”
“有用么?我以为,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若早些从军参战,早些为父分忧,是不是就不会...”
“阿昭...”
她倾身上前,止住了叶昭言语。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阿昭,你已经尽你所能,无愧于心,惜音,只想陪着阿昭,不想阿昭一人承受风凄雨打。”
无论如何,惜音都不会让叶昭再说下去了。八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雍关城破,蛮金屠城,夺取了叶昭可以信赖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她的少年疯魔。以鲜血和牺牲,磨砺出如今这个隐忍负重,深明大义的阿昭。
惜音知道,没人比她更能感同身受。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把叶昭的沉痛也全数承担过来,让叶昭只要少年意气头角峥嵘就好。
但她不能,她只能站在阿昭身后,以自己柔弱的惦念,微不足道的一封封信,粗陋缝制的一件件冬衣,一家一户筹措起来的军粮,传递到叶昭手上,想象着哪怕能舒缓一下阿昭紧皱的眉头,她空荡荡心底也有了依托。
所以她在得知阿昭女子身份的那一刻,鲜少怨恨,更多想到的却是阿昭多年来的忍声吞恨,孤独落寞,鬓角青霜谁拂去?深夜无人掌孤灯。
她尝过了孤独苦楚,不想阿昭也是如此。倘若阿昭需要有人并肩,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她也是独身一人,不想被阿昭丢下阿。
叶昭望着眼前想入神思的惜音,她一手搭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温热掌心紧着她敏感的腹肌贴着,惹她轻痒不断,自己倒浑然不觉,不禁有些好笑。
起身挽了这柔软身子下来,隔着惜音轻薄的单衣相拥,甚至感受得到惜音有些紧张的情愫泛起。她也不管,只是一个劲拥紧了惜音,让她可以完全的放松下来,静静感受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就对不起惜音,更不知道以后如何。但她已经明白,不管出于亲情愧疚或是心弦触动,她都已经爱上柳惜音了。
不知这样两心相贴的夜晚,还有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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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伙夫:秋副官,将军呢?
秋水:将军和夫人在房里未起呢。
伙夫:哦,没事没事,就想说给将军做了粥,等他起来用早,既然和夫人...那我就再回去热热吧。
石总管:秋副官,将军呢?
秋华:将军和夫人在伤兵那儿探望呢。
石总管:哦,没事没事,只是检查城防的小事,既然将军和夫人...我就自己先去了。
士兵:秋副官,将军和夫人呢?
秋水:将军和夫人...
士兵:没事没事!千万别打扰了他二位休息。我就是来给叶夫人送套新的衣服,您明早知会一声就行。
秋华:秋水,我觉得将军这样有点不妥。
秋水:怎么不妥?
秋华:大敌当前,叶将军不是在商讨军事,就是和惜音姑娘赖在一起,害的我们两个跟摆设一样!
秋水:其实我倒是没意见拉,就是白天都那么累了,晚上还要和惜音姑娘弄出声音到很晚,害的我俩每晚都...唉...
秋华:这样下去,岂不是损坏将军一心为公的声誉?这军中不是单身就是与妻儿许久未见的士兵,将军这么秀恩爱太过分了吧?
秋水:你确定?我怎么觉得士兵们都巴不得看叶将军和夫人在一起呢?你瞧我捡到了啥?
秋华:哇!这里怎么会有将军和惜音姑娘的画?画得还是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谁这么无聊这么八卦?
秋水:你千万别声张哈,这画是一个伤兵画的,自从将军和惜音姑娘看了他,他腿伤了也不能站岗整天没事就可着劲画两人,每张都被其他士兵抢了去,当宝贝怀里揣着呢!
秋华:喔的天!这事将军不知道吧?揣着画有什么用?断粮了还能吃么?
秋水:你懂什么?还不是惜音救将军又帮我们借箭,将军一个劲跟人夸惜音是我的护身符呀,搞得士兵们看她的眼神都跟救世菩萨一样。你猜怎么每天都有人给惜音姑娘送干净衣服?
秋华:惜音是姑娘家,自然爱干净拉,一定是将军吩咐的。
秋水:愚蠢!这都没发现?惜音姑娘换下来没洗的衣服都让士兵们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当护身符身上挂着,连开光都免了,现在供不应求呢!
秋华:............等下,你怎么都知道?
秋水:呵呵,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和大家打成一片有什么不知道。
秋华:你身上这一大块布条是什么鬼?我怎么瞅着和惜音姑娘昨天穿的衣服颜色很像呢?
秋水:额,我们还是去训练吧...
秋华:训练你头啊你!真有出息呀你!还好意思说是将军的贴身副官呀,偷偷摸摸捡惜音姑娘的衣服还这么大一块呀!将军知道了可不打死你!
秋水:诶我说了要你别声张了,我扔了还不行么呜呜呜。
秋华:扔了!去找惜音姑娘直接讨她写个护身符呀,咱俩跟她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