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边呢?”元氏又问。
“倒是如平常一样,该如何还如何,并无反常之举。”绮晴知道元氏是防着两个媳妇的。
“她素来会装疯卖傻,聪明的很。闲事也少惹的。这帝师家养出的女儿必然有过人之处,”元氏想了下,道:“还是得盯着,就怕这不叫的狗冷不丁就咬你一口。”
绮晴应下,心中多少还是怕的,老太太既然能派人挨个院子的安插,必然也会防着自己个儿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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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在屋子里和水红、以蓝剥着生板栗皮。弄的手都有生疼。这生栗子真是难剥皮,要先用剪刀在栗子上端剪一个小口,若是剪的对就能听见气出来的噗噗声。然后用剪刀顺着口沿四周剪开大口子,这会儿才能用手剥。栗子和皮有的时候紧紧相连,里面还覆盖着一层毛茸茸的脆皮,剥一颗栗子就费了无尤好大的力气和时候。往往都是无尤剥一颗,水红和以蓝三颗都剥好了。
那日回来前看了看阮姨娘的药单,和着之前阮姨娘的情形,无尤想起爹爹常说人病到腰膝酸软,脾胃不和之时,吃点山药栗子粥能开胃健脾,让病人也能快一点恢复元气起来。加之当日小丫头又说阮姨娘没有什么胃口,吃了药也会吐一半出来。无尤回来就想起了熬栗子粥给阮姨娘。只是这个栗子也不可多吃,吃多反而会涨肚。无尤每日请安回来,就会让水红用十颗栗子切小块,加上小块山药和新米同熬,做成粥给北二院送过去,这两日听说阮姨娘能吃点东西了,无尤也很欣慰。
晚上善信总是嚷着饿,就把剩下的粥让他吃,他倒是很喜欢吃栗子,若是人不看着就能把剥好的生栗子往嘴巴里塞,和小孩子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日栗子的缘故,善信每夜总是紧紧的裹着被子,无尤一靠近就躲,还总是喘粗气。无尤想让大夫来看看,善信却强硬地耍脾气,就是不要看。弄的无尤总是有点担心,也不知如何是好。
悄悄和水红说了,水红直笑。然后掀起无尤的袖子,上胳膊上那一枚血红的痣在雪白的皮肤下格外的诡异,水红指了指,无尤羞红了耳根子。水红问是不是该准备好了,无尤羞涩无语,只是善信不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去。这种事儿哪能让女子主动提呢,那日亲吻让无尤的心被触动了,之后总是有些说不上的情愫,总是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挠一般。水红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丫头,这种事情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的主意是好还是不好,最后只得对无尤说近日定然想出个由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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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信回来就躲进书房,他这两日是越发的不对劲儿,答应无尤回房睡后,却整夜无眠,看着一侧睡地安静的无尤,自己的心里就如猫挠一般,身体是越来越热,口干舌燥。无尤探过来的手就如一块冰一般,似乎抱住就能解除身体的燥热。可是无尤有没有准备好呢,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所以他每日只能紧紧的裹住被子,能躲多远就多远,可是一张床能有多大……
那边院子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林湛卢,让善信也格外的讨厌,才来没几日这府里见过他的小丫头们就私下说着那个家伙有多好看……善信头一次觉得自己充满了挫败感,源头算上来竟然就是从见到那个马车上侧脸一瞥的纪无尤开始,他的生活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开始错位,每次都弄的措手不及。善信开始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幼年进入安国公府时,善信第一次有了那种无所适从的无力感,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虽然是安国公的孙子,却还是寄人篱下,却还是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是外人,是不属于这里的。他努力做的比其他的人都好,努力让第一次看见他不曾正眼的安国公疼爱,努力的让元氏觉得自己才是值得被下注的那个,他努力的这一切不过是想抛开那种无力感,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可是这个纪无尤被莫名奇妙的丢进他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再次迎接了这种无力,而且越演越烈。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在无尤的身上找到他一直想要的归属,那种他每次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恬静的笑,那种安然让他一直不安分的心踏实了下来,似乎这里这个人就是他的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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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信进屋,无尤正在灯下看着什么,善信坐了过去。无尤抬头看见他,笑了笑,放下书,道:“又饿了?”
“的确饿了。”善信若有所指。
“我让以蓝端粥给你?”无尤说着就要起身叫人。
善信上前一步,握住无尤的手,道:“此饿非彼饿。”
无尤睁大眼睛看着他,用另一只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呀。”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善信一手揽住无尤的腰,猛的往身前一带,无尤没有预警的靠上善信,“我们是不是该行礼了。”
无尤看见善信眼中泛着的火光,羞的低下了头,不知要说什么。
“你别说你还没有准备好。”
善信一把抱起无尤就往那张千张床走去,一脚把最外面的帘子踢下。内里的小灯昏黄暗淡,却让善信看的见无尤的脸,红的如一个桃子,粉扑扑的想让人想一口咬下。无尤羞的把脸扭向一侧。善信上扬起的一侧的嘴角,把无尤的脸板正,不要让她逃避。无尤用手去挡他,却给了善信机会瞬间扯下无尤的衣裳,朱红色蚕丝绣并蒂莲的肚兜映衬出无尤皮肤的白皙,善信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并在肚兜绣莲处刻意加重了力度,无尤很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善信吻住了她的唇……(和谐)善信看着这具他朝思暮想的身子,眼中充满了渴-望,猛的欺身而入。“疼……”无尤的指甲深深的扒进善信的背。
今夜月儿澄亮,柔柔的撒进内室一片银光。窗外传来水红悄悄的笑声,叫着以蓝回屋,两个人垫着脚尖,悄悄地往耳房走。等水红和以蓝走了,一侧躲在屋檐拐角下的老嬷嬷也笑着走了出来,终于可以和老太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