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春笋!
小二没挖过笋,可也没少吃过竹笋。
现在明白了春笋在地下是啥样的了,小二开始撅着屁股到处找笋了。他不懂挖笋技巧,只能脸趴在地上,像个老鼠一样到处寻竹笋嫩芽。
可能是村民一般要弄竹子编竹篓之类的东西的时候,都是在竹林边上砍几根竹子,很少有人来竹林深处,不大一会儿,小二的竹篓就满了。
背着沉甸甸的竹篓,小二心情倍爽,忍不住哼唱:“太阳落山了,小二回家了,春笋说,小二好……”
“鬼嚎嚎啥!”突然的声音吓得小二心脏咯噔一跳。
小二缓缓地扭过头,一看是王来福,小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企图把他身后的竹篓藏起来。
王来福眼尖地看到了小二的动作,阴笑着往小二走去:“抠门,背的啥,给我看看!”
小二见他越走越近,脑袋急转着……猛然想到王小二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竹笋,眼皮一动,弯腰抓一把竹叶就朝着王来福扔过去:“我凭啥给你看!”接着拔腿就跑。
如果在平地上,小二想甩开王来福跑得远远的,那是分分钟的事。而小二背着一篓子竹笋搁错综复杂的竹林里乱跑,没跑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的了。
王来福拽着一身横肉,喘着粗气威胁道:“王小二,你给我停下来!”
小二心想,蠢货这个时候才停下来。虽然不知道王来福为啥会出现在竹林里,但他一定要想个办法给王来福来个深刻教训,让他从此以后都不敢往竹林里钻。
不然,要不了几次,他挖笋的事就得给王来福弄得王家村人尽皆知。
眼看着王来福快追上他来,小二突然余光瞥到一个人影,不知为何,“野合”俩字就蹦到了小二的脑袋里。
不管真假,小二身子一扭,就往人影闪过的方向跑。王来福追小二追红了眼,也没看小二往哪跑。
小二眼看着人影越来越近,他却能听到王来福的喘息声,小二心一横,不管了,直接把锄头扔了出去。
“啊……”一声女人的痛呼,王来福抓住小二胳膊的手一顿。小二借机就往女人摔倒的地方跑,王来福下意识地跟过去,只跑两步,他就突然转身往山下跑。
小二看到王来福跑得比兔子还快,哪还不明白自己碰到了啥事。小二弯腰拿起锄头,看一眼趴在地上无脸抬头的女人,反正按身形来看,绝对不是他堂嫂子。小二怕王来福回咬他一口,也没敢在竹林里耽搁,回到家里还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段老汉见他满头是汗:“你咋热成这样?”
“遇到一头豺狗,差点被咬到。”小二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轻松,撞破了王来福的好事,王来福能饶过他?除非他穿回去。
段老汉可不信他,见他脸色煞白只当是累的,心疼孩子的老汉伸手就要接下小二背上的竹篓,小二忙说:“姥爷,你弄不动,我来就好了。”
“你又弄的啥啊。”段老汉叹气道。
“好东西!”小二蹲下身,抬眼一看,“姥爷,门,赶紧关上门!”说着还连连摆手,示意他快点。
段老汉伸手把门关上,背着手走到他跟前:“我倒要看看你弄的啥玩意。”
“吃了能长命百岁的好东西。”说着小二美滋滋的把竹笋一个一个的拿出来。
段老汉一看,眼皮一跳,抬手就给小二一巴掌:“你个祸害,这……这竹芽……你砍这竹芽干啥!”
“吃……吃吃……”
“我让你吃!”段老汉又给小二一耳掴子,不对啊?小二的声音啥时候变了……一扭脸,“妞妞?”
王韩氏见小叔子的半个脸都红了,还低着头摆弄他的竹芽:“姥爷,是妞妞说‘吃吃吃’的……”您老别啥是都往小二身上赖。
“妞妞会说也是跟他叔学的!”段老汉看着外孙子的脸,有些心疼,却嘴硬地说,“你看这个二祸害一下子祸害了多少竹芽,我不打他还等着你们村长来治他?!”
“姥爷,你小声点!”小二看着眼前一排排竹笋,心中很满意,只是怕自己太过得意又挨一巴掌,就端着脸说,“村长可不知道。你要是再说下去,村长想不知道都不成!”
“那我问你,你砍竹芽干啥?”
“吃啊。”小二干脆地说。
“吃?咋吃?谁跟你说的竹芽儿能吃?”说着段老汉的嗓门不由得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