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衙役慢慢涣散的眼紧盯冷文宇手中折扇,惊愕道:“‘阴风鬼影倏忽来,一扇斩下见阎罗’,你是执扇判官……”,口中涌出鲜血无力地抓向张煜方向,“快逃……”倒地咽气。
冷文宇一抖扇面上滚动的血珠,慢慢眯起的双眼浮现血色,整个人气质一变,从文雅清冷变为冷血阴狠。竟是已经下定血洗丁点镇“山贼”为陈彤报仇的决心,阴寒内力扩散而开……
另一边,王青秀已与丁点儿镇衙役交上了手……一时间桌椅倒塌、兵器交击、打杀声不断。
张煜见老衙役身死脸色大变,一直装文弱书生的他不再掩饰内力。一脱碍事长袍,拔出藏在宽腰中的软剑,绕到背后出其不意袭向冷文宇。
冷文宇就像是后脑勺长眼睛,扇子向后一扇,阴寒内力化作扇风掀飞张煜。
张煜摔倒在地,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武?
“还记得牢狱中那声叹息吗?那时冷某就心疑你会武。”冷文宇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面上更显冰寒,手中折扇扇向张煜,竟是准备好生折磨张煜一番再送他上路。
张煜奋力挥剑抵挡,却是徒劳无力,身上出现一道道入骨血痕。他眼神一狠,不再试图逃跑而是一把抱住冷文宇的双腿,“二弟你们快逃!”
张煜不甘心的回头看他们一眼,在几个手下保护下指挥砍杀的二爷不明所以,“哥!?”
冷文宇忽而耳尖微动听到了什么,冰寒的眼中恢复些许理智,符一往那家伙带人来了……
张煜怒道:“打开始他就未用全力击杀我们……现在他的援兵到了!我拦住他,你们快逃!”说话间内爆丹田真气,内力激发外放成风刃向四周无差别攻击。
冷文宇运出全部内力,一脚踹开张煜……
“哥——”二爷被手下拉着后退……
没等他们转身开始逃,护着他的那些手下就被人从身后一拳一个给击飞了。
二爷的脖子被横出大手捏住,整个人被提溜起来,一把巨型弯刀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二爷惊骇转头,看到了胸肌撑爆虬族男式衣衫的前胸,再抬头,对上了符一往那张充满狂霸的硬朗的脸。
就在符一往制住二爷的同时,筋脉尽断的张煜口喷鲜血被冷文宇一脚从厅内踹出,软软砸在院内的地上。
张煜口中喷血全身筋脉尽断,软软摔在地上,侧脸蹭在地面,脸上的人.皮.面.具掀开了一块,软踏踏的挂在脸上。
冷文宇在一片混乱中,随手捡了一把刀割下老衙役脑袋,毁灭真正致命招式留下的痕迹。
她冷着脸,掸掸沾血的洁白衣袍,步出大厅。
不知何时,连绵的细雨停了,阴云散开夕阳金灿的光辉斜撒向大地。
隔着混战的人群,冷文宇早已知晓地看向威武高大的符一往,一双惯常刁钻的狐狸眼透出笑意,“大块头你终于到了。”
符一往对上冷文宇的笑脸,瞬间锋锐的粗眉飞扬,裂开嘴巴回了一个盖过夕阳、刺瞎人眼睛的灿烂笑容,得意炫耀地看向冷文宇,“我应承下,当然办得到。”
完全无视了自己下山迷路,去平和镇迷路,给公孙锦、花问鼎带路迷路的曲折经过。觉得自己做这点小事情,简直手到擒来,特别轻松。
他人高马大浑身健子肉,五官深刻整体给人一种桀骜跋扈的神采,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点胡子茬,这个分外灿烂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依旧让人觉得非常凶。
冷文宇若冰的眼眸倒映着符一往的身影,拱手道:“多谢符兄。”
她沐浴在金灿的阳光下,以往总是黑白二色令人觉得刺骨阴寒的一个人,仿佛也有了一丝暖意,那浸着冰水的乌黑眼中尽收此刻余辉的暖色,而眼瞳中倒映着的却是符一往的身影。
以至于给符一往一种:小白脸对自己很是真诚恳切,乃至期盼信赖的感觉。
符一往不由得心跳加快,但是……
“不用谢我。应该的。”符一往紧绷住嘴角有些不大高兴。他一刀砍开没眼力价来袭击他的人。
外面再次传来大部队靠近的声音,只是比起之前区区百人且散乱虚浮的脚步声,这次来的身穿重甲脚步整齐。
大批大欣士兵涌入院落。
一身枣红官府的公孙锦在两位官兵的保护下,迈着八字步出现在院门外,那张文雅俊逸的脸,此刻充满官威,“司隶台公孙锦再在此,放下武器者,从轻发落。”
与此同时,后山煤矿。花问鼎身披银白铠甲,身骑高头大红马,手持寒光宝剑。
他背后是收入西山的最后一抹绚烂的夕阳余晖。
被这么逆光一看,当真是令煤矿中久受折磨的百姓们腿软下跪,心里生出敬仰,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连泪盈满眶激动呼喊:“六皇子!六皇子带兵来救我们啦!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