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一往因自怨自艾而形成的迫人气势徒然一僵,玉佩似乎不是自己的,自己似乎没有钱。
他怀揣着希望慢慢的张开手掌,里面躺着“死无全尸”的玉佩,顿时他整个人浑身肌肉绷紧散发出浓郁的阴郁气息。
摊主顿时以为他这是要怒而灭口,吓得整个人抖成了筛子,哭喊:“大爷您千万别砸摊子,求大爷别砸人!”
符一往有些手足无措,“没砸人。你起来。”
符一往那着急的样子更显狠厉,吓得摊主眼泪汪汪。符一往无措的求助看向冷文宇。
冷文宇知道符一往没坏事但不代表她喜欢被黏住,瞧见眼前一幕甚是解气、好笑。她展开扇子遮住无声“噗”笑的嘴巴。
随即冷文宇抿着嘴唇,收起扇子一副作壁上观的看戏模样,还假惺惺的扶住摊主,义正言辞地劝解:“符少侠这便是你的不对。弄坏摊主的玉佩,竟还要行凶不成?”
“你!”符一往不敢置信地睥着冷文宇。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竟是连劝架的朋友都要一同胖揍的架势。
在路人皆以为符一往要动手准备闪避以免被波及,王青秀准备以微薄之力帮助冷先生的时候——
符一往把只剩下残骸的玉佩往冷文宇手里一塞,别开脸,干巴巴的说:“算我借钱买给你的。”
作四散逃窜状的路人们、摊主、王青秀:“啥?”
符一往五官深邃让人觉得锋锐,此时却两面颊出现红晕。
冷文宇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红晕上,微微一征,倒是不好再欺负符一往了。
她挪开视线,揣玉佩进袖中,揶揄:“成,符少侠送的,冷某自会好好保存。只是亲兄弟明算账符大侠可要记得还钱。”
冷文宇揶揄的瞧向符一往,余光将符一往背后街南头的景象笼入眼中,蓦地瞧到某景瞳孔一缩。
冷文宇狐目细眉间威严取代打趣,随便掏出几块银子扔给摊主,越过符一往向他身后快步走去。
摊主连忙要找钱,“给多了。等等客官,你不要钱了?”
王青秀赶紧接过找回的零钱,“冷先……公子你要做什么去啊?”
“小白脸?”符一往随着冷文宇的擦身而过随着转身,怀揣一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良心的他透过重重路人摊子,过滤无数嘈杂声响,看到——
南边街头胡同口,衣裳陈旧发糟的姑娘扶着自家伤了腿脚的爷爷,隐忍的瞪着胡同里面,咬牙让声音温驯,“二爷是要逼我们死吗?”
半隐胡同中的二爷只露出精美绣纹的宽大衣袖,他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嗤笑道:“想死?二爷来帮你。”,说着骨节粗大的手去抓姑娘的头发,用力往墙上撞。
王青秀下意识拔刀,大喝一声:“住手!本捕头在此,放开那个姑娘。”
冷文宇本以为“捕头”二字一出,“二爷”定会停手,哪里想到二爷和百姓们竟像是没听见一般。
二爷仍抓住姑娘的头发往墙上撞,满脸凶悍得意。姑娘瘦弱无力,脚下不稳踉跄地惯性往前撞,若是撞上定是脑浆迸裂。
冷文宇目露狠意,猛合扇子,将其掷出……
同时间,符一往脚下蹬地,力度踩碎青石板,向那处奔去。
有围观二爷欺负人的百姓对上符一往凶狠的面容,愣后猜到符一往要做什么,立刻推转手中推车去拦截符一往。
符一往就着前奔的动作蹦起三丈高,装满麻袋的推车从他下方被跃过。
符一往余光捕捉到:三块豆腐大的小奶娃解开母亲拴着自己的绳子,蹒跚学步的往街对面的糖糕摊子走,而脱轨的推车正冲向小娃娃。
他于半空中猝然一转身形……
下一刻,二爷的手已经被人用力握住。
手的主人是一位强壮的练家子,穿着布料不错的武者长袍长靴,手腕带着皮革护腕,腰间挂着磨损严重的染血鞭子。
练家子所出现方位恰好背对冷文宇,挡住她的凌厉一击。
冷文宇见此,反应迅速地抢步上前,手化为掌向下一拍去势凶猛的扇子。扇子飞势变缓、方向调转,恰好被她手腕一转收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