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女人的身子抖得像筛糠:“真的、真的不知道,只是……有人让我拖延时间……拖过清晨时分就好……”
有人想要小白死!
茯苓的手在握紧,脑子里却在疯狂计算。
如果杀了人,能否在清晨时分赶到……
答案是否定。
下一刻,手离开,玄衣一振,门口大开,来回晃荡,刚才还坐在这里的茯苓已然消失。
女人收敛里眼里的恐惧缓缓的站了起来,低眉敛首候在一旁,过不了多久,二楼房间打开,脚步声传了出来,大约十一二个人,以中间一个高大男子为中心,来到了中间位置,正对着女子。
“爹爹。”女人道,刚才声音里的柔媚褪去,露出了一丝强硬,她甩开假发,暗自嘀咕,“果然还是短发舒服多了,真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养长发。”
扶行哼笑了声:“你啊,真是越养越野了。”
“呵呵,可是爹爹喜欢不是吗?”
扶行眼眸一深,不说话,骐骥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跪倒求饶:“爹爹,女儿错了,女儿不该打探爹爹的心意。”
“……你的确是错了。”
骐骥的头低的越发低。
扶行百无聊赖的撑在栏杆上居高临下望着她:“你说,我这次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放他走?”
骐骥想了一会儿,歪着头:“莫非爹爹想卖给他一个人情,等到日后收了来当禁脔吗?”
“……”
很长时间里,扶行都没有说话,等到众人都以为扶行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清幽幽的叹了口气:“果然,理解我心思的只有小白,唉……”
因为,不放茯苓走,小白就会死。
小白死了,就没有人能猜得中他的心思了。
*****************
袁天赐这三天里不吃不喝,就盘腿坐在假山上,看山看水看花,看云看雾看雨,眉目出落的越发轻灵,单是转一转眼珠子,就好像有无边的灵气喷涌而出似的。
天亮时分马上就要到了,他也渐渐心焦起来。
袁天赐在心里暗暗做出决定,再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茯苓再不回来,自然是先救小白的性命。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在火星要烧尽的时候,茯苓来了,他冷冷的撇了袁天赐一眼:“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袁天赐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快走。”时间容不得再说废话。
茯苓一把抄起袁天赐的领子将他往小白的房间带去,下人们一脸惊悚的盯着袁大人那么大一个人被吊着脖子在空中飞,这样的情形怎么看怎么怪异。
袁天赐苦笑:“你可以换种方式飞的,最起码可以不用拉着我的领子。”虽然他不会被掐死,可这形象方面委实丑了些。
“你还顾忌这个吗?若不是小白的性命非要你救不可,我才懒得管你走不走呢。”真是小看这个男人了,如果不是小白遭受危机逼得他不得不出手,茯苓还真的看不出他的武功强悍到怎样一个地步,既然今日有求于他,那么他想要掩饰武功茯苓也无甚所谓,不过等到兵刃相加的那一天,他有自信袁天赐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小白最讨厌别人掩饰,他现在乐得轻松看袁天赐悲惨的下场。
还没飞到小白门口,就看见一个小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张望,袁天赐的脸猛的变得苍白,细看眼睛却是深沉一片:“你在干什么?”
这个人是近几日袁天赐身边的配药童子。
茯苓放下袁天赐,看也不看那两个人一眼,径自走进了小白的房间,临走瞄了袁天赐一眼,示意他快些进来。
袁天赐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只有遇到关于小白的事情,他才会变得不正常吧?
袁天赐紧接着茯苓的脚步走进房间,门啪的一声合拢,同时也将小厮阴暗的眼神隔之在外。
——他接到上头的命令,要拼死阻碍里面两个人的行动。
如果成功,接替天下第一庄副堂主的位置就指日可待。
他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来。
“需要我做什么?”
茯苓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因为袁天赐刚才告诉他,如果消去记忆途中出了一点差错,轻则痴傻,重则性命不保,这当中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是他们不愿意看见的。
“替我护法吧……”袁天赐笃定道,“今日一定会有人捣乱,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文快完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