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个半身鬼才又笑嘻嘻的飘走了。
她的无心殿离冥王府邸有些远,走到冥王殿门口时,听见里面传出了丝竹妙音,顿了顿,她提了提松垮垮的衣服,踏步走了进去。
进来的那一刻,丝竹停,妙音绝,所有人脸上的笑容全部僵住,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仰头,白骨脑袋直直的转了几圈,这才提步朝判官那里走去,走近时,一脚踹开瑟瑟发抖的判官,判官屁滚尿流的躲远,她无比坦荡的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来,然后端起酒杯,仰着脑袋喝了一口。
众人颇无语的看着她灌下去的酒又从下巴处尽数洒出来,瞬间沾湿了她的衣裳。
她顿了顿,适是才想起自己目前还只是一架白骨,索性放下了酒杯,手指着一名弹奏弦琴的鬼女,“那谁,弹一曲童谣来听听。”
全场寂静。
冥王坐在主座上身子抖啊抖,好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那个,阿善啊,本王现在在给三殿下和仙妃接风洗尘,不...不适合弹奏童谣啊,你若是想听了,待宴会结束,便让这些乐女去你殿里弹给你听。”
白骨转过头,看向那依偎在一起的三殿下和他的仙妃,虽然脸上只有两个窟窿,但众人都觉得她脸上仿佛写满了嫌弃,长而细的手骨捏起酒杯把玩着,动作是相当的不屑且散漫。
“你们来冥界做什么?”白骨问道。
晏璋冷哼,天宫三殿下的架子端的很足,“本殿下想来便来,冥界又不是你的,轮得到你管么。”
“的确轮不到我管。”白骨点了点头,夜明珠的光芒落在白骨身上,柔柔的像锻纱一般。
三殿下鼻子里又是一声冷哼。
“阿善...”冥王可怜巴巴的看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骨丢掉手里的酒杯,以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看着晏璋,声音清漠而慵懒,“我有几百年没见到死人脸重陌了,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放肆,休得胡言!”三殿下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的指着白骨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天帝,看来这几百年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哼!等本殿下回了天宫,定会向天帝禀明情况严惩你这恶女。”
“悉听尊便。”白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酒凑近鼻子闻了闻,“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放你活着离开冥界。”
“你!”三殿下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个白骨架子,旁边的灵稽仙妃早已吓傻。
冥王这会儿是真的坐不住了,站起来忙说道:“阿善你别冲动,三殿下只是开玩笑的。”
“是吗?他的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呢。”她闻着清冽的美酒,声音平淡的说道。
三殿下的一张脸憋得青里泛着黑。
他自然看见了冥王的眼色,眼前这个女人当年那般狠毒,他十分确信她真的会不放过自己。
灵稽仙妃在旁边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三殿下忍着满腔的怒气,只觉脸面无光十分丢人,可他也不想真的得罪了这个瘟神,只得忍气道:“方才本殿下只是和姑...姑姑开玩笑。”
“原来只是开玩笑啊,那便算了,欺负一个怂包的确没什么意思。”她懒洋洋的起身,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