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安哈哈大笑:“瞧瞧,跟做娘的一个德性!”
阿真无语,只怕小安琪喝多了伤了脑子,急忙地哄她吃别的。
热热闹闹吃了饭,也就到了子时。
早有人去宽敞地点了炮仗烟花,彭啪作响,又有几个青衣小厮抬了几个大簸箩来,内里放了满满的铜钱,都用大红彩绳串着,谢书安说声赏,便一人一串地分发下去,这就是压岁钱,众人谢过,谢书安身后跟着的春燕春雨两个大丫环便托着托盘出来,托盘里放了一个个的小红包,红包面上写了各管事体面仆从的名字,也一人一个的分发下去,这也是压岁钱,管事们也谢过,又给小戏台班子赏了辛苦钱,才各自散去。
谢书安怕阿真身体吃不消,便道:“你先带孩子回去睡吧。”
阿真拢了拢披风,跟他走在一起:“总要守岁的。”
谢书安知她一来还盼着紫桐回来,二来怕他一个人孤单,便暖心地摸摸她的头,带她一起去了自己院里。
娃娃们已经睡了,阿真将他们安置在谢书安床上,又净脸洗手,换下大袖礼衣,换上舒适的家常服,才捧了茶,和谢书安一起在铺了正红织锦毯的榻上坐下守岁。
春燕春雨春纤并香杏儿几个丫环则在一边拿了牙牌行酒令,压低了声说笑,偶尔冒出几声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到后来,跟谢书安这个臭棋篓子下得无聊的阿真索性丢了棋子,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她们玩。
谢书安无奈,只得自己给自己找事做,拿了块玉扁方,在小几上拍小核桃吃,倒也消磨不少时光。
当阿真被大清早的开门红鞭炮声吵醒时,她赫然发现自己竟和娃娃们一起躺在谢书安的床上。
但转头看到趴在床边的紫桐,她便瞬间放下心来。
“你回来了?”
紫桐想是没有睡着,在她刚一动时便抬起头来,闻言点头:“嗯,刚回来。”
阿真便皱了眉:“紫桐,你到底在忙什么?”
紫桐犹豫了下,道:“阿真,别问,好吗?”
阿真敛了眉,轻叹:“知道了。”
紫桐和以前一样仔细地服侍阿真起床洗漱,然后给她梳好长发,理好衣襟,再给她端来早饭。
阿真拉她一起在桌边坐下,笑她:“怎么了?”
紫桐摇摇头,有些怀念道:“好久没有做这些了。”
阿真给她舀了一碗桂圆蜜枣汤,道:“好端端地怎么想这些?”
似乎不想多说,紫桐接过碗盏,便转了话题道:“对了,阿真,你那颗珠子,好像有些古怪。”
“哦?什么古怪?”
紫桐看她一眼:“你知道的罢?好像是什么信物。”
阿真点头:“嗯,子飨长老的人会帮你的。”
然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这么说,你受过伤了?”
紫桐微微点头,见阿真皱起眉来,又赶忙道:“只是轻伤,很快就好的。”
“怎么伤的?伤哪儿了?果真好了?”
紫桐却是支吾着,不肯细说。
阿真真是有些生气了:“你是来哄我么?若只是轻伤,子飨长老的人又怎会多事?”
紫桐见她急了,便只好开口:“是不小心中了毒。”
“毒?”阿真越发提起了心,“紫桐,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会与毒挂上干系?”
紫桐避开阿真的眼睛,却再也不肯开口。
阿真有些失落,也不再看她,重新执了碗喝汤,淡淡道:“与我也不能说吗?”
紫桐沉默以对。
阿真暗叹口气,还是服软:“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只是紫桐,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不然子章师父可会心疼的。”
紫桐鼻子微酸,低了头掩去泪光:“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