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却流下泪来。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真是被浑身针扎般的刺痛痛醒的。
“唔……”绵绵密密的刺痛无处不在,让阿真忍不住痛哼出声。
“醒了?”她听到有声音传来。
阿真努力想睁开眼睛:“阿默……”
她感到有人将她抱起,虽然已经轻柔,但还是带来更多的刺痛,她皱眉。
接着后背心传来阵阵温暖,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阿真忍不住痛哼出声,此刻的温暖对她来说,却是极刑。
“忍着。”她听到有人这么说,声音里带着无奈的温柔。
“呜呜……苍梧……痛……”她鼻子一酸,忍不住委屈。
“阿默?苍梧?他们是谁?都叫了一路了。”那个声音这么说,带点怒气。
阿真终于能睁开眼睛了,一圈扫视过来,又颓然地闭上了。
她好像又上了贼车。
这似乎是阿提拉的马车。
唯一不同的,只是多了两个跪坐在车角的侍女。
“水……”她喃喃道。
一个侍女连忙起身倒了水给她,有只大手接过,一点一点喂她。
不过显然是没喂人的经验,阿真喝得很吃力。
“感觉怎么样?”这回阿真听清了,果然是阿提拉的声音,自己正窝在他怀里。
阿真顿了顿:“饿……”她说。
另一个侍女又从车内小炉边上温着的铜壶里倒了奶茶出来。
阿真慢慢喝了几口,感觉好了些,只是身子痛得厉害,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只想再睡过去。
“想睡就睡吧。”阿提拉道,替她轻轻揉捏着手脚。
阿真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车里,而是在一顶宽广温暖的帐篷里。
帐篷中间燃着个大火盆,帐篷内因此暖洋洋的,火盆边趴着两只大狗,阿真细细打量,感觉有些像藏獒,嗯,还是虎型的。
而坐在一旁长毛毯子上的阿提拉正懒洋洋地逗弄着它。
另有两个侍女跪坐在一旁。
阿真瞧了瞧,好像依然是马车上的两个。
可能是阿真想坐起身来而弄出了点声响,阿提拉抬起头来,见她醒了,微微勾起嘴角,似是放松又似嘲讽:“阿真的身子可是比绵羊还要娇弱,嗯?”
阿真微微一笑,却是没力气说些什么。
阿提拉走过来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抱起她,让她靠进他的怀里:“瞧瞧,这一身好肌肤,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他撩起她的衣袖,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
阿真看看自己露出衣边的手臂,红通通的,一碰就疼。
她皱皱眉:“我身子本就不好。”
阿提拉自一旁镶宝石几柜里拿出一盒透绿的药膏,勾了一大块,替她抹在皮肤上,凉凉的,减去不少不适。
“看你娇娇弱弱的,却对自己这般狠,嗯?”
阿真微微一笑:“我自幼好吃懒做,难得艰苦一次呢。”
阿提拉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扳过她的身子,看进她的眼里:“小阿真,你可知,若我晚来一步,你便寒侵入心,再不可活?”
阿真道:“如此,倒是多谢阿提拉了。”
阿提拉皱起眉,目不转睛地看她,幽黑深邃的眼眸流光浮动,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阿真浅笑以对。
却见他捏了她的下巴,便吻了过来。
“唔……”
阿真再不复淡定,只觉他的舌竟如此肆无忌惮。
阿提拉似乎尝到了甜头,将她拥得更紧,更深入地吻她。
阿真又羞又急,却毫无招架之力。
阿提拉终于吻够了,看她苍白的脸色浮上红晕,沉静如水的眸子里也隐隐透着水光,心情很有些愉悦。
他继续替她抹药膏,叹道:“小阿真,你这身皮肤本就敏感娇嫩,这次冻伤又如此严重,也不知能不能养回来,留下病根可不好。”
阿真喘着气,并不理他,也没力气理他。
阿提拉双眼一眯,修长的手指灵活翻动,却是将她的衣襟挑了开来,露出半裸香肩,亦是冻得伤了,红通通的一片。
阿真闭了闭眼,一把抓住他的手:“干什么?!”
阿提拉舔舔唇,笑得很无辜:“给小阿真抹药啊。”
说着还挑逗地挠挠阿真的手心。
阿真真的气急了,喉头一甜,便溢出血来,继而眼前发黑,身子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隐隐看见阿提拉大惊失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