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尴尬地收回自己越来越炽热的眼神,假装认真地吃着自己的牛排,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默了一会儿,白溪蕴猛地起身,重重地将刀叉放到桌上,转身便走了,当然,走之前忍不住又瞪了眼无辜的情人。
白溪蕴其实也很气自己的无理取闹,甚至有些无措,毕竟淡然的个性决定了他从不会有很激烈的情绪波动。可是这次不知为什么,就是一想到男人曾有过很多某方面的伴儿,甚至是情人,就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将那些人都赶跑,还傻傻地幻想自己若是能早出生几年、更早地遇见男人,是不是,是不是男人就只会有自己一个情人了?毕竟十几年的年龄差距,是他无论如何也追不回来的。
恼怒地皱了皱眉,白溪蕴走进浴室狠狠洗了个澡,而后穿着睡衣站在面临爱琴海的落地窗前看风景。他抬起头,入目是盈满苍穹的星辰,闪耀若精灵,一时间,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男人的场景。那个氤氲的雨夜,淅淅沥沥的雨声犹若在耳,回旋飘荡。而当时那个颓废又神秘、狼狈又威严的英俊男子,一点点闯入到他的小世界,又渐渐渗入他的骨血,令他深深爱上,不可自拔。
想到每次情绪失控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白溪蕴不禁有些挫败,也许……男人真是他天生的克星吧!
只是此时的白溪蕴还不明白,其实对于泷泽慕来说,他又何尝不是对方的天生克星呢?毕竟泷泽慕是什么人,他风流,也确实有风流的资本,何曾为一个人如此认真,如此小心翼翼。所以,到底是谁束缚了谁,谁俘虏了谁,何有定论?只能说,也许爱情,就是一个互相束缚、互相俘虏的过程吧!
就在白溪蕴沉浸在回想中时,泷泽慕已缓缓走到白溪蕴的身后,宠溺又柔情地看着正盯着满目星空的青年,他见青年脸上写着淡淡的甜蜜与无奈,最终都化作一句浅浅的叹息,“哎……真是败给你了,想我白溪蕴也有吃这种莫须有无聊干醋的一天……”
无意间听到这样的剖白,泷泽慕难得地愣了愣,又转念想了想青年今日反常的举动,不禁有些好笑,想着:那……竟是在吃醋么?不过,溪蕴这究竟吃的是谁的醋?
压抑不住好奇,男人低下头,引诱地用着恶魔般优雅的嗓音,对着白溪蕴的耳朵吐气如兰,诱哄地问:“在吃什么干醋?”
“哼!还不就是那个万年无耻男!一天到晚对着我毛手毛脚,谁知道他曾有过多少个情人、多少伴儿,肯定是压抑太久了!”
猛地听到白溪蕴如此可爱又带着埋怨的咒骂,呆愣一瞬后,泷泽慕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最后实在忍不住,便将头埋到青年肩窝处,紧紧抱住青年,只是仍然有闷笑声不停自青年肩窝处传出。而白溪蕴,则在听到那声大笑时,就瞬间涨红了脸,甚至随着男人越来越张狂的笑声,最后连脖子根部都染上了红晕,只能磕磕巴巴地颤声问:“你……你……都听到了?”
待男人笑够了,微微顺了顺气,才揶揄道:“原来宝贝儿在为这个发脾气啊!我还真是罪过呢!不过……”
突然压低了声音,男人在青年半掩半露在外的锁骨处轻轻一咬,满意地感觉青年身子猛地一僵,才继而道:“不过,宝贝儿!你专门洗得这么香香的,是在等我吗?知道我压抑久了,想要满足我,嗯?”
只听男人话音刚落,白溪蕴脑海里就猛地蹦出带着感叹号的“危险”二字,于是他匆忙慌乱间便想推开男人,却发现男人这次抱得异常紧,最后只能欲哭无泪地颤颤问道:“你……不会想来真的吧!我没有这么想!”
“呵呵……你说呢?宝贝儿……”男人仍是淡淡的调子,只是此时嗓音却带了几分深沉暗哑。若是白溪蕴能转头,便能看见汹涌在男人眼里那可怕的风暴,那是雄狮看着势在必得之猎物的眼神,侵略性、占有性十足。而恰逢此刻,窗外突然一个浪潮翻涌过来,在沙滩上留下了零星的美丽贝壳,气氛陡然变得色彩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