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衣服怎么没穿好?!”他大叫一声,立即转过身去,背对水清浅,手忙脚乱地系衣带:“师傅快闭上眼,我我我……我不是有意在师傅面前如此失礼的。”听声音都快要哭了。
水清浅眨了眨眼,完全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顿时哭笑不得,那一点羞赧跑了个精光。眼看他把衣带系错,又去抓上襦时,终于出声:“转过身来。”
颜子轩手上动作一顿,拿衣服挡在胸前,那模样活像个被山大王抓住,誓死不从的小媳妇,看得水清浅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
她语气轻柔地说:“把衣服脱了,我替你换药。”
“小媳妇”还有些懵,但师傅说什么他都是听的,于是说:“好,好的。”但他脑子里已然一片空白,明明是想要解开衣带的,却怎么也不能成功。
水清浅见他急得汗都出来了,叹息一声,主动帮他解开。颜子轩紧张得都忘了呼吸,心跳如擂鼓。他眨眨眼说:“师傅……”
水清浅应了一声,低着头专心解衣结,结被颜子轩打成了死结。
“师傅……”颜子轩又喊。他没有话要说,可忍不住想喊她。
“好了。”水清浅收回手,让颜子轩自己把衣服脱下,她去拿外敷的药粉。恰在此时,朱沂抱着个缺了一角的瓦罐跑进来,看见正在脱衣的颜子轩,顿时惊了:“公……公子,你你你……你终于要强迫水姑娘了吗?”
颜子轩没听清楚朱沂的话,只是听声回头,见是自己侍童,于是问:“朱沂?你怎么从外面跑进来?你怀里抱的什么?”说话间他已经把衣服脱好,疑惑地抬手摸着胸口处,问对面的水清浅:“师傅?我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它跳的好快,好像要从里面蹦出来?”
水清浅还没回答,朱沂已经抱着瓦罐跪在他面前说:“不是生病,这表示公子活的很好。”
摘了一兜枣子的萧芷茜刚走到门口,正好听见了颜子轩的问题和朱沂的回答,“噗”地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感情傻子,朱沂,你家公子明明是对我们家浅浅动心了。哎哟,古代人都这么纯情的吗?”而且,那个终于是什么意思哟。
颜子轩和朱沂都看着她,两脸不解。萧芷茜还要笑,水清浅出声道:“朱沂,拿这块布打湿贴在你家公子额头。子轩,我要给你重新上药,会有些疼。”
萧芷茜看着三人,笑容慢慢敛了。她不知道在这个时空谈恋爱好不好,可她知道,她那位好友看着是个冷清的样子,实则最重感情。
---------------
早朝散后,傅晴明被盛乾帝叫去了御书房。盛乾帝交给他一个任务,傅晴明听后觉得是自己一宿未睡以致出现幻听,不然前一晚听闻公主失踪并无多少反应的盛乾帝,第二天怎会突然改变主意要他去找公主。
盛乾帝知道他心有猜疑,便道:“芷茜昨晚遭遇了刺杀,朕要你去保护她。”
这任务若换做别人,指不定要猜皇帝是否是顾忌自己才将他调离京师,但傅晴明正想找个理由离京去找妹妹,这任务便是瞌睡时有人送来了枕头。于是他没怎么考虑便应下了。
等出了宫,又有安王的马车在宫门口等着。傅晴明揉了揉太阳穴,道:“殿下,您和陛下既然都担心,何不将公主锁在自己身边?”
萧承安听后颇有些惊诧:“好友你竟会开玩笑,这可真是难得一见。”
傅晴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萧承安知道他这是有些不耐烦了,便说:“上车,我路上与你细说。”
傅晴明依言上了马车。行驶途中,萧承安也不卖关子,直言道:“父皇召见你定是派你去保护芷茜。”见傅晴明点头后接着说,“昨晚抓到几个刺客。说起来,本王对芷茜失踪一年的经历颇为好奇,她不仅让冉国皇子倾慕于她,竟还结识了灵照国那位不被承认的民间皇子。”
傅晴明看向他,是个有兴趣一听的样子。
萧承安却没往下讲,而是又回到主题:“父皇虽未明说,但我想他派你出宫,肯定还有其他任务。”
确实有,傅晴明想起接下保护公主的任务后,盛乾帝给自己看的那封信,以及盛乾帝说的那句话:“等你归朝时,恐怕这天下便将大乱了。”
原来,保护公主不过是为遮掩耳目。
傅晴明看着对面的好友,道:“这安宁局面,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