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兮手里拎着西装快步走在前头,方清妤亦步亦趋的跟上。
走到一家蛋糕店门口,她忽然停下来,方清妤吓了一跳,险些撞在她后背上。
好在她眼疾手快,及时停了下来,看一看前面也没挡路的车,也没人的,实在是不懂大小姐又发哪门子脾气。
“你是故意领我过去那里的。”她正在胡乱猜测,就听见她在前面冷冷开口。“你领我过去的目的是什么?”
方清妤连忙摆手装傻,“容总说什么?我听不懂容总说的话。”
容与兮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吃了。“你把我当傻子吗?那地方那么偏僻,好巧不巧那老婆婆又是被商业间谍骗的人,你当我猜不出她的身分吗?!”
方清妤继续装无辜,“我不知道啊,不就是个晚年可怜的老婆婆吗,容总说的是什么?”
她的演技太好,眼神里清澈的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杂质。神色恰到好处的委屈,配合她坦坦荡荡的态度,让容与兮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
“你……真的不知道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
鱼儿上钩了。
方清妤心中冷笑连连,脸上却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眼中慢慢含了些泪珠,却倔强的不让它落下来,“二十五年前我才两三岁,容总想让我知道什么事?”
也是,别说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场大火几乎烧尽了所有的东西,不可能有人活着,就凭着这些年游家天罗地网一样的搜捕,那一家人也没有可能有活路的。
她缓缓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看着她道,“是我搞错了……对不起。”
果然萧筠景给她的情报是对的,容与兮虽然是女人,却最看不得女人在她面前哭。
方清妤笑中带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但是清妤有点想知道刚才容总发那么大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容与兮没心情再和她说什么,丢下这句话,就步履匆匆的走回公司。
方清妤微笑跟在她身后,心中涌起的仇恨却恨不能将那清瘦的背影挫骨扬灰。
***
容与兮换好身上的衣物,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急匆匆扎进会议室里。
方清妤对着紧闭的会议室门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的拿起自己的马克杯到茶水间冲速溶咖啡。
正是午后困顿的时间,她走过去时,综合管理部的几个秘书都已经在那里了,其中不少是刚毕业后进来公司的年轻女孩子。
没了顶头上司的看管,小姑娘们就好像从笼子里脱出来的鸟儿一般,叽叽喳喳的自由了。
正聚在一起讨论当下流行的发型,看见她过来,连连招手,“方姐姐,我们刚刚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里,等一会儿一起喝啊?蓝山,拿铁,卡布奇诺,有好多种口味呢。”
方清妤笑着摇摇头,“算了,对我来说,蓝山太酸,卡布奇诺太甜。我这穷苦命,只能喝一喝速溶的。”
说着,她摇了摇手里的雀巢速溶咖啡粉,小姑娘们有点扫兴的看着她,还想拉她说一说时下的新裙子,忽然其中一个小姑娘眼睛一亮,指着迎面走过来的年轻男子低声说,“快看,游家的少爷。”
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手上的金表在透过落地窗的阳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
“那就是游家的少爷?长得真好看,和明星似的。他过来干什么啊?”
“当然是找咱们总经理的,你没听说他们快要订婚了吗?”
“什么啊,咱们总经理可是名门世家,游家只是最近这几十年里新崛起的暴发富而已,总经理肯定看不上他。”
“那可说不定,游少爷长得帅,家里又有钱,怎么也有可能的。”
“你知道什么啊,有一次我给部长翻译资料的时候,听见他偷偷和一个部长谈天,说游家起家是因为他祖父是商业间谍,偷了另一个名门世家藏了几百年的商业秘方,所以才慢慢壮大的,这样的人的子孙就是小偷,怎么能嫁的?”
翻译部小秘书的声音甜而不腻,在燥热的夏日,听得人心里凉爽异常。
方清妤喝了一口速溶咖啡,看着意气风发大步走过来的男人,冷笑一声。
耗子的孙子还是耗子,任他怎么折腾,也终究是一只不入流只会偷盗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