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交了论文,顺利的答辩,以及头上这顶黑底红带的学士帽,告知着这班青春昂扬的学子,四年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曾经以为他们会依依不舍,曾经以为他们会恋恋相望,曾经以为他们会泪洒当场。
这,不过是书中对美好青春画上最完美的句号而已。
没有哭泣,没有泪花,只是,道一声珍重,说一句再会。就这样,离别……
或许,是大家都“成熟”了。曾经渴盼长大的人们,在真正成长到能够看清这个社会,更加怀念以前懵懂的自己,与他们……
四年的时光,留下的见证,或许只有白乔手中的几张照片而已。在校园里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的感慨,只是坐在车上的时候,泪珠不可抑制的滑出眼眶。她亲亲的拂过,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痕迹,可是,新的泪珠又滚落下来。她没有出声,也不再去擦拭眼角。一旁的徐佩搂过白乔,轻拍着她的肩膀,作为过来人,她能理解。白乔不是在伤怀离人,不是对未知的恐惧,只是,对自己逝去青春的悼念……
白乔顺势白脸埋进了徐佩的肩窝里,更加放肆的流泪,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肩膀不断的抽动,早早的出卖了她。
到了易家,她便直奔洗手间,易宇看见白乔双眼红肿,脸颊绯红。本欲出声,徐佩一个眼神,他便也了然。
半个小时过去,白乔有些羞涩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尴尬的站在饭桌前,对于刚刚自己的放纵,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白乔僵在那里,徐佩洒脱的笑着,“乔乔,这有什么的,来,都2点了,饿坏了吧。”
易宇也附和着,“是啊,弄得这么晚,别弄坏了肠胃。”
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位长辈言语中处处透露着关心,而自己的父母呢……毕业典礼,一个忙着处理公事,另一个,自己也不这么愿意……
饭后,易宇接到电话,公司里有点事,现在就要赶回去。家里就只剩下白乔和徐佩,两个人坐着双人沙发,白乔把头倚靠在徐佩的大腿上,闲话家常。
“叮咚……”李嫂从厨房里出来,引进客人。
听见外面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谁啊?”徐佩回身后转,看见了来人。
“伯母好。”来人很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听着声音觉得很熟悉,白乔也把头仰起,看看来的是谁?
被来人惊到了,她不自觉的张开了口,“你怎么来了?”这句话却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心薇定了定神,回看徐佩说,“这次我是自己偷偷来的,没和他说,就是想来看看伯母而已。”
徐佩也不以为然,直接回嘴,“我挺好的。”
这样的一句话,好像是回应了心薇,可是完完全全把她就噎在了那里,白乔在一旁也尴尬的不行,“心薇,先坐下吧。”
一旁的徐佩偷偷的掐了白乔一把,眼神里好像在提醒她,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也轻轻回拍徐佩,自己有分寸。
之后的情节越加的诡异,三个人间眉来眼去,只是都不见是什么和善的眼光。
既然是自己信誓旦旦和易琮耒说自己能搞定他爸妈,虽然现在的状况有点意外,心薇还是决定照着自己原定的计划,敞开心扉,让徐佩接纳自己。“伯母,其实,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怎么也是有一定阅历的贵妇,徐佩也不开口,淡然的端起面前的清茶,浅饮进一口,然后再轻轻的放回桌上。眼神却一直盯着面前的心薇,好像在暗语,那你就说说看吧,至于信不信,随我。
不长的时间,她在脑里组织好了语言,“他家里的事情真的只是碰巧而已,我并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生,今天,琮耒无论是福是穷,只要他是易琮耒,我就跟定他了。您是他的母亲,应该也不会让他难做吧?”
她说,只是因为他是他而已,自己呢?如果他不再有今天这样的身家地位,那么……
白乔陷入噪杂的思绪,而徐佩的思路清晰的很,在她眼里,这样的小年轻说出的话,根本就没有一点杀伤力。“他只要一天是易琮耒,整个易氏就是他的,这点没有任何的疑问,所以,身为他的母亲,我才要保住他以后的幸福,而不是一时的难做。”
寥寥的几句,把心薇的话给驳了回去,“可是,您不觉得您对我的偏见大了些么?或者,您并不是针对我,只是对我这样没有身家的女生有一种定义性的排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向白乔。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徐佩捏了下白乔的手心,幽幽的开口,“向小姐是吧,我本来是不想让你难做的,所以上次我也就提了一些,想让你知难而退。”她停顿了一下,挑了一下眉,“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也不想留情面了。”
本想表现自己的不卑不亢,哪想的到好像更是把徐佩给惹恼了,不打没有准备的战,徐佩的准备,让心薇不寒而栗。
“我想,你们应该都能理解,我身为一个母亲,所以对于不孝顺的孩子特别的反感。其实,我特别的好奇,究竟是有多恨你的母亲,你才会说她已经死了?”一个问句,把两个女生都给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