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看似可怜的鳞片,犯花估计是从小到大积攒的母爱被激活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么大个的一鳞片就跟在山上和她一起玩的小女娃是一样的——好可怜好可怜,要保护一定要保护。在虐待还是优待神兽的问题上,犯花就像是老母鸡护小鸡的跟道士吵架、打架、打架、再吵架……
鸡飞狗跳之后,因为钥匙在道士身上,道士又被她吵怕了老躲着她而最终失败。
于是,准备了很久,脸红的偷窥了道士脱衣服洗澡、睡觉好几次,终于知道他把钥匙藏哪儿了。跑去找游医要了一大包的蒙汗药非说蒙耗子,裹巴裹巴都和面团里蒸馒头给道士吃了。
刚刚还要雄、起的道士,转眼间就睡得跟个熊似的,差点没彻底睡死过去。
犯花只管摸了钥匙出来欢天喜地的投奔鳞片。打开门锁,犯花把无辜的锁头往地上一扔,用力推开沉重的大门。
这是个标准的小黑屋,里面光丢丢什么连把椅子都没有,三面是墙,一面才有个厚重的门,犯花猛的开门,强烈的日光刺痛了习惯了黑暗的鳞片。
犯花站在大门口,看着鳞片可怜的靠墙而坐,脚上锁着沉重的锁镣,脚镣的另一头镶嵌在墙壁里,扭头就跑走了。
鳞片叹息一声,有些莫名其妙。
犯花跑回去摸遍了道士全身,再没有什么钥匙了,也不知道那么粗的锁镣到底是用什么打开的,只得拖着劈柴的斧头重新回来。
鳞片仍旧坐在地上,瞧见她又回来,微微歪着头浅浅的笑:“放了我,他不会答应。”
犯花费力的举起斧头由着它自由落体去砸链条:“反正他也不想要你。”
等到斧子落下来,鳞片抓住不让犯花再砸,自己慢慢的站起来,淡淡的问:“你是选定给那个道士的人?”
犯花很不拘小节的拔斧子:“这点小事,不用介意吧。”
“不,我很介意。”鳞片清清淡淡的笑,抓的更紧,犯花动不了它分毫。
犯花很不理解这事怎么就这么重要,重要的比他去逃命更重要。
鳞片似乎看穿犯花所想,笑道:“比起被白郁林杀掉,我更乐意待在这里。”
犯花迷茫的看着他:白郁林?哪位啊?黑葫芦?你俩还真是认识的啊。咦,既然是认识的,会不会耍赖皮呢?
鳞片微微低下头,看着她但笑不语。
犯花看着鳞片透着鳞形花纹的那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倒看不出原来的恐怖,那张脸尽管长的很平凡,但至少能看了。不由得想着要是他长得好看点,道士也就不会这么虐待他了吧。丝毫不理解道士那叫醋意横生醋缸翻,还在埋怨道士真是没爱心,人家长得丑又不是他的错,怎么可以以貌取人歧视人呢,太没爱心了,多伤人啊。
听说没爱心的男人对娃不会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的话,那娃就太惨了,只有她一个当娘的疼,呜,那可不行。嗯,一定要好好培养道士的爱心。
犯花天马行空的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鳞片见她只盯着自己的脸,习惯性的别过头去,自卑的隐起左半张脸,仿佛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你若是跟着他……”
“嗯?”犯花缓过神来,不知道他说谁。
鳞片重新看向她,仍旧清清淡淡的笑:“像你这种人,还是死了比较好。”
犯花张大眼,正疑狐,鳞片捏着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上她的嘴唇。犯花连个悲痛羞愤都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眼一翻,软倒在鳞片怀里。
“嗵”的一声响亮的响声,鳞片把斧子扔在一边,然后轻轻的把犯花放在地上,左手怜惜的抚着她的头发。
一道光亮划破空气直袭向鳞片毫无防备的那只左手,硬生生从小臂劈断。
“唔……”鳞片第一反应忍着剧痛挡在犯花前面,然后才捂住断臂看向这房间唯一的出入口。
明亮的阳光,晃眼的一袭白衣,一个俊雅清秀的男子好似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面上有着和鳞片同样的清淡笑容,眼睛里却丝毫没有这份感情,犹如一方神物。
白神物甚至没看鳞片一眼,但是露在阳光下的那张俊秀的脸却让鳞片不寒而栗到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慌忙的捂着手臂跪着退到一边,恐防挡了他的路,更是惊慌失措的用干净的袖子毫无用处的擦拭着地上自己的鲜血,更怕自己的血会弄脏此人一般。
白神物慢条斯理的走到犯花面前,蹲下身来将她抱起,优雅的转身,好似足下生莲般的走向大门。
“不、不要……”鳞片突然出声,跪着用膝盖蹭过去一点,惊恐的看着白神物单薄的背影,因为恐惧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别……”
白神物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头来,含笑淡淡的问:“什么?”
声音清澈舒服,笑容干净温润。
鳞片却已经恐惧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无力的摇头。
道士睡了一大觉,浑身都不舒服,尤其脑袋最不舒服,毫无道理的把这个也归功于鳞片,想着非把这个祸害扔给含羞草不可,从床上坐起来一抬眼,就看含羞草就坐在他屋里窗户下的案几上,手边还有一只鸽子,一人一鸟同样满眼不耐烦的看着他。
道士这叫一个悲从中来,忙从床上跳下来,尴尬的咳嗽:“你俩……干嘛?”
那鸽子明显是个信鸽,可爪子上的信却已经被含羞草迫不及待的拽下来自己先看一遍了,醋意横生的扯平这罪证给道士看:“好啊你,你说,你什么时候有个什么都知道的好兄弟,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你居然不告诉我,你说,这上面说的要不是我看见你是不是绝对不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