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吩咐的,方才我们回宝石铺子去看,本以为得需要一些功夫才能找到她,竟是不曾想这人像是疯了一般在铺子门口撒泼不走。”
陈临树静静盯着她瞧了几眼,一个眼神看过去,婆子会意将妇人的脸抬起来,陈临树眸色愈深。
带着她们一道去了汀兰居,那妇人刚一见到胡老姨娘,竟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力大无穷的挣脱开几个婆子的束缚朝她奔了过去。胡老姨娘还未见着人是谁,只被人死死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妇人在她耳边高声哭喊:“阿娘,她们都欺负我,她们把云儿带走了不愿让我见她,娘,你要我我做主啊。”
陈善脸色一变,胡老姨娘被惊在原地,着实未料想到这人竟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甚至是被张氏几人发现她的存在。一把掀开她,胡老姨娘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老姨娘心口抽痛,咬着舌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所以呢,这又能证明什么?”胡老姨娘还是不愿开口说出实情,她哼笑,袖口一摆扬起脸:“这么一个人冲上来就管我喊娘,我这一辈子可只生过一个孩子,那个人他已经死了。”
被掀翻在地上的陈兰不可置信,她的确是脑子有些不大好,可这话被她亲耳听见,竟是这么戳心窝子。陈兰啜泣,呆呆地嗫嚅:“娘,你也不要我了吗?”
“想知道原因吗?”张氏看着这三张脸微微扬起一点笑,她忽然间明白了所有来龙去脉,漫步走到陈善跟前,轻声道:“因为陈蓟根本不是胡老姨娘您的亲生孩子,您的亲生孩子是眼前这个妇人。”
陈善一怔,急急转身道:“夫人,你这是在说些什么?”
“国公爷,听我说完。”张氏握住他的手,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满是认真:“其实就在刚才我也不太确定,可正是国公爷方才那一席话将我点醒,让我恍然大悟。”
“为什么今日一见面这妇人抱着陈辞宁不松手喊女儿?为什么陈蓟自小便同国公爷说姨娘待他不好?为什么她们三人眉眼间如此相像?”
“是因为这个妇人才是父亲的骨肉,才是国公爷的庶妹。”张氏看着胡老姨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指着陈兰道:“若是我猜想的不错,当初老姨娘生下她后,为在国公府站住脚,偷龙换凤,将陈蓟偷偷与她调换。而陈辞宁……便是这妇人的孩子,是胡老姨娘的亲外孙女。”
“胡老姨娘,我说的可对?”张氏不屑一顾的笑。
陈善看着张氏,扯着嘴巴咂舌,果真是女人的心思最难懂。
胡老姨娘忽然鼓起掌来,精明的眉眼间带着挑衅:“就算是如此,你又能如何?”
“陈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他为国捐躯,入陈家宗祠,你能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他不是陈家的子孙?”
张氏笑起,摇摇头轻哼:“为什么要证明,陈蓟为陈家做出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纵使他不是陈氏骨血,入宗祠上家谱都是他应得的。可你现在在意的是什么?还需要我挑明告诉你吗?”
胡老姨娘将目光落在全然已愣住的陈辞宁身上,她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