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娟姐,小程现在就和我住,东西我就先拿走了!”
“你们两个大小伙子,东西能够吃吗?”
“别担心,咱们俩人都有手有脚的,咱们回去种土豆!”徐中磊挥了挥手:“春娟姐你忙哈!铺盖我都拿走了!”
啧啧啧,原来小程还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徐中磊回家问这事程昱铭怎么想的,人家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跟狗皮膏药一样,越理他越可劲窜。看起来是他站上风,但是他也只敢等我出门才偷偷拿我的东西。所以理他干嘛?”
“你心里门儿清,我就不安慰你了。春娟姐今天倒是提醒我了,你这身体什么时候好?咱们东西怕不够吃,抓紧时间种红薯种土豆,还能收获一茬。”
“其实差不多了。”程昱铭嘿嘿一笑,卷起裤腿朝灯光边凑,纵横的伤疤在白光下显得发粉,只有小腿剜去的一大块肉的地方还是裹着布条。
“什么味道?”一股暖暖的恶臭铺面而来,把徐中磊熏了个倒仰。
“咳咳。”程昱铭不好意思地准备把裤腿放下。“我好久都没洗澡了。”
“不是那个味,我家有医药箱,换个药我看看。”徐中磊强硬地把他的裤腿往上卷,转身拿着台灯去卧室拿医药箱,顺手还拿了一个连着充电宝的USB小亮灯。
见这“你自己不来那我就帮帮你”的架势,程昱铭屈服了,他把缠着布条的伤口解开,颤抖着开始给自己的伤口消毒。
“呕-”徐中磊看着他痛到手也抖,脚也抖,找了个口罩保护自己脆弱的鼻子,然后把人推倒在沙发上,给人上起了药。
浸上酒精的棉花染着污血一团团往垃圾桶扔,酒精与皮肤面的接触让程昱铭一边抖着腿一边喊痛,冷酷的徐中磊给大创口上完一遍酒精之后,又上了一遍碘酒,才洒上阿莫西林胶囊里的药粉,给他用纱布包装起来,还拿了两粒阿莫西林胶囊,才收好医药箱。
“都这么严重了,怎么不找曾医生?”
“曾医生说药没了,纱布也没了。”
徐中磊听到程昱铭说话声里的哭腔,拿起小灯照着程昱铭的眼睛,那湿润的眼珠迅速闭上,只能看见被泪水打湿了的眼睫毛,还有眼周未干的泪痕。
程昱铭闭上眼睛手乱挥,还大喊:“我靠,你拿灯对着我的眼睛干嘛?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哦,对不起,还以为你哭了呢。”徐中磊从善如流关了灯。
“哪里哭了,那是太痛了!你下手真特么重。”
徐中磊心想,都看见两次这人哭了,说出来他肯定没面子,哈哈哈!“是是是”敷衍了几声,帮他把毯子、被子铺好,示意他吃药睡觉。
徐中磊打了个哈欠,自己也回房间了。
“谢谢。”那是从背后传过来的声音。
“不谢嗷,好好干活吧你!”徐中磊挥了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