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平之前?就去过镇上,那镇口盘踞着很多狗,人的尸体就在外面晾着,幸存者们不会再?留在镇子里边了。
什?么?地方还能住人呢?徐中磊用手指头都能想到,只有河边的沙地,那一片玻璃暖房里边,能勉强保存一些食物还有生产用具。
至于为什么?是草莓园?徐中磊只去过那边的草莓园,需要编一个地方,他顺口就说人都在草莓园。
本来乡道四通八达,直接走公路就能到镇上,然后穿过镇上的两条大街,再?走过居民区就能到那一大片的大棚区。
但是安全起见,徐中磊准备绕过粟港镇,走田埂,抄小路,绕到河的上游,再?顺着河堤往下游走。
“哥,看到那脚印了没,新鲜的,就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他们直接走公路往镇上去了。”程昱铭就算是没学过痕迹追踪,这脚印一排也是忒明显了些。
一路上这三个小兔崽子的脚印就没断过,一点掩藏的意识都没有。
“知道了,随他们!我们还是走河边上。那边太危险了,没必要为了他们找麻烦。”徐中磊看都没看那一排往前?延伸的脚印,转向直接踩在了荒废的水田里。
“跟着我走,看见那边那小山没?”徐中磊指着远远的一个山影问。
“看见了,怎么?”
徐中磊:“看见了就好,就朝着那山的方向走,再?走两个小时就能到了!保持体?力,别说话!”
他们俩出门的时候吃了一顿饭,现在还不饿,体?力够用。但是背上的大包还有帐篷、睡袋、瓶装水、压缩饼干还有衣服、工具,那是真的沉哪。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很费力。
“程中磊?”后面的程昱铭冷不丁地说。
“哈?”徐中磊忙着找路找方向,还要小心别把他们俩带到坑里去,忙得很。
“叫你呢,你的名字,记住啊。”
“哦。”
“程中磊?小程?”程昱铭喊着喊着,莫名其妙很是高兴,这是冠上了他的姓啊!
徐中磊听着烦人,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挑的这条路不算路,因为走的都是田埂,时不时还有一脚踩到水田里边去。
正常要往镇上去的,没有谁还会异想天开要抄远路走。但是徐中磊还真的走过这条路。
小时候他有个同学家里就在河边上种菜,徐中磊去过他们家玩。回来的时候想抄近路,自己沿着河堤、田埂走回家。当然这“近路”太远,他因为晚回来了两个多小时,被外公拿扫把狠抽了一顿。
这么?多年没走,徐中磊带路带得很是忐忑,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小时候怎么就胆子这么?大。
在这荒原上走了一个半小时,徐家老屋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从这边看过去,一面巨大的墙横亘在不远处,沿绵不绝,气势非凡。
粟港镇那条大河,徐中磊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可能县志上有人已经为它取了一个“信达雅”的名字,然后挂在镇小学校长办公室的粟港镇地图,会将那个名字写上这条蜿蜒的河上。
但是徐中磊长这么?大,村里人、镇上人就这么?“河河河”地喊,于是现在,徐中磊也只能亲切地告诉程昱铭:
“那堵墙就是河的堤坝,咱们再?走一个小时,就能看见河边的大棚了!”
每当有一个徐中磊这样不走心的人出现,就有一条大河失去了它的名字,泪目了。
要靠近大棚区,徐中磊和程昱铭赶紧闪身上了小山。走了两小时,原来远远模糊的小山近在咫尺。
两人蹲在山上泥巴树下,抓紧时间吃了点饼干、又喝了点水,再?塞了一小块压缩饼干在兜里之后,就把两个大包藏在了树上,用绳子牢牢绑着。做了个记号防止到时候忘记了地方之后,两人再?下山,出发往东边走。
包的目标太大,到时候他们俩想偷偷摸摸搞点什么?事,太不方便了。
越往东走,倒塌了的玻璃暖房一大片地碎在他们眼前,画风瞬间从早春的乡村爱情故事变成了流浪地球。
徐中磊忍不住感慨:“玻璃暖房造价太贵,我记得我家里那个就要四百多一平米,地震给我震碎了,心?疼得我哦!保守估计,就咱们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玻璃大棚,那么大一房子,造价就至少得十万块,这么?大一块地方,碎得我头疼。”
从这边远远望过去,绵延有四五公里,全部都是玻璃大棚的碎片渣渣。
程昱铭听了这话,震惊于这么?个种菜的玩意,居然这么?贵,问道:“好家伙,这种什?么?才能回本?”
徐中磊刚想回话,程昱铭严肃起来,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我看见新建的房子了,就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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