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欢气愤地抬起头,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虽然眼前灰蒙蒙地看不清,可那欠揍的声音,她还是听出来是谁了。
“要你管!又不是给你哭丧。”魏长欢瞪着眼睛恨恨地看着头顶的人,她也是伤心极了,说话都口无遮拦。
刚刚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她好像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
可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人破天荒的没有反呛她,看到她一张脸哭得跟个花猫一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袖袍下的手就抬了起来。
魏长欢以为他要动手打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刚刚要开口吓唬他,就见得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
魏长欢愣愣地抬起桃子眼看向他,天色晚了,也瞧不清他这时候的脸色。
“擦擦吧,丑死了。”那声音带着几分嫌弃和别扭,却是一直将手伸在她面前没有收回。
魏长欢小嘴一瘪,更加难过了,接过帕子就往脸上擦着鼻涕眼泪。
沈易阳听着她擦鼻涕的声音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上次见到她这个疯丫头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咬了他一口,没想出来散个步还能撞见她蹲在这儿哭。
“本来就丑,一哭就更丑了。”他撇了撇嘴,小声地嘟囔着。
魏长欢本来准备的一包眼泪瞬间倒回去了,她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瞪着沈易阳:“谁丑了?我哥哥姐姐都说了,我是家里最好看的!”
沈易阳皱着眉,伸手掏了掏耳朵,这疯丫头嗓门还是这么大。
魏长欢也不哭了,肿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沈易阳,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起码我年轻,不像你是个老男人。”
听到魏长欢的话,沈易阳反而被气笑了。
“我?你说我老?你这疯丫头,竟然敢说我是老男人?”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伸手指向了自己,额头的青筋都气得冒了起来。
见他吃瘪的样子,魏长欢的心情豁然开朗。
“本姑娘不和你这个老男人一般见识。”她冲沈易阳做了个鬼脸,下巴一扬就走了。
“小黄毛丫头,你给我停下,嘿!说清楚,谁是老男人!本殿下玉树临风,你竟敢骂我老男人?!”沈易阳站在原地,气得手都在抖。
他是疯了,才会来关心这个臭丫头!竟然骂他老,他才二十好吗!
月色融融,只有枝头的鸟儿还在跳来跳去的叫。
围猎结束后,南国使臣已经被请入了皇宫。
雀翎宫内,皇上刚刚批阅完奏折,颇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处。
白贵妃将刚刚煮好的热茶给他端了过去,饶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脸似乎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还是那般娇媚。
“陛下,莫要太劳累了。”
皇上接过茶,磕了磕杯沿,才抿了一口。
“朕也想轻松些,可偏偏有人喜欢给朕找事做。”皇上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看了看旁边的一封红漆金箔纸,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白贵妃眼中带着担忧,柔夷搭上他的肩膀,为他捶背:“陛下莫要烦心,妾瞧着也心疼。”
她的手劲十分合适,捏得皇上都舒服得眯了眯眼。
良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宗室女中可有谁还算上得台面的?”
白贵妃眼神微动了一下,结合桌案上的金箔纸,心中大概也有了计较。她手下未停,柔柔地开口:“陛下,往日里妾觉得还算可人的,都嫁了,这一时半会儿妾也想不出有谁。”
皇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又抬眼望着那金箔纸,许是按得舒服,他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南国使臣要为他们的太子求亲,你替朕留意一下,找个合适的宗室女就打发了吧。”
听到这儿,白贵妃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面上却不显露:“陛下,妾有一念头,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便是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得了皇上许可,白贵妃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妾瞧着崇宁公主就挺合适的,论品貌那都是一等一的,一直也未许配人家。妾想着应该是她眼界不俗,这普通的世家公子入不了她的眼。嫁给南国的太子,未来也是一国之母,这才算是不辱没她了。况且崇宁公主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也只有她这才压得住气势啊。”
听到白贵妃的话,皇上沉默了片刻,随后也微微点了点头。
他膝下的公主只要适龄的,几乎都嫁了。加之他也舍不得让她们去和亲,本想随便找个宗室女封为公主就算了。
听她这样说,沈延玉倒是还算合适。
对这个小五,他倒是没什么感情,从小她的眼神就冷静得不像个孩童。从不会撒娇,也甚是无趣。
尤其是这几年,对他的态度像供奉寺庙里的佛像,过分尊敬,也过分疏远。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摆了摆手:“既如此,就定下她吧。”
白贵妃附和地应了一声,专心地为皇上捏肩。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放松,那个沈延玉两年前就将太监总管佟少昌给发配到了下等库,让他任人践踏。
想来那是个记仇的丫头,要是哪天被那个死丫头发现当年是她指使的佟少昌,没准儿还要算计到她的头上。
等她嫁去了南国,也是顺手绝了一个后患。
作者有话要说:我用事实证明了我是一个标准的甜文选手。
主角配角,cp安排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