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一边帮忙清理杂枝,一边暗生疑惑,明明前几天他们把飞船停在这儿的时候,虽然选择了用枝叶遮掩,但并不算多,恰好能方便人通行,绝不像现在这般野蛮生长的姿态。
“说明这里的土壤和我们那儿的不太一样,看样子会有意外的惊喜。”江沅将砍下的杂枝捆绑起来扔在就近的一处树根下,顺势蹲下捻起一把碎土掂了掂后倒进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瓶中。
“好了,我们走吧。”江沅起身回到舷梯上,将盛满泥土的玻璃瓶放入行李包中,关上飞船的舱门,对一旁的梁澍成说道,结果大概是因为脑子里正在想土壤肥沃性的问题,没注意脚下的江沅一脚踩了个空,从四五阶高的舷梯上倒了下去。
而处在前方的梁澍成只来得及撑住江沅的肩,就被重力拽得两人一齐滚到了地面上,沾了一身的泥土和落叶。
感到自己运气背到了家的江沅默默地拂去脸上的落叶,僵硬地扭了下脖颈,和压在他身上的梁澍成对上了视线。
梁澍成压低了呼吸,唇部抿成了一条直线,棱角分明的轮廓被晨曦的光线打上了阴影,眼神则深不见底,一言不发地盯着江沅。
“还不起来?”江沅推了推他的肩,没推动。
“再不起来,我就要被你压成残废了。”感觉到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江沅没好气地屈膝顶了一下梁澍成的腹部。
梁澍成这才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弯下腰,半蹲在江沅身侧,不由分说地拉过江沅受伤的那只脚踝,帮他脱下鞋子,撩起裤脚,看到露出来的青紫红肿的脚踝,梁澍成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江沅撑起上半身,靠着身后的树干坐着,看到伤处的惨状时也是暗暗倒吸了口凉气,应该是脚踝在摔倒时夹在了舷梯的空档里受了伤,再加上舷梯的材质是铁质的,边缘也不算圆滑,直接加重了伤势。
梁澍成转身在行李里翻出早就准备的药酒,倒在手心上揉搓了几下便一手握着脚踝,掌心覆上了伤处。
江沅痛得小声嘶了一声,梁澍成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江沅。
江沅总觉得这家伙在嘲笑刚刚出发前和他拌嘴的自己,心高气傲地咬紧了牙关,不再出声。
“觉得疼可以说出来。”梁澍成仿佛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嘴角轻轻勾了勾,一边揉敷着药酒,一边好心提醒。
江沅白了他一眼,更是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偏偏梁澍成像是故意似的,手下的力道总是没轻没重的。
最后,咔的一声骨骼正位的响声清脆明晰,江沅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
梁澍成伸出手,拇指指腹覆上了江沅因为刚刚忍痛太过用力而咬破的唇部,江沅下意识地偏过头,试图躲过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却被梁澍成捏住了下巴,力道不大不小,恰好将江沅的脑袋抵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动弹不得。
梁澍成细细摩挲了几下江沅微微渗血的下唇,沉着嗓音说:“咬破了唇,是还要让我给这里上药吗……嗯,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