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床上粗鲁么?
大概吧。
寇羽不大记得那晚怎么发生的,只记得进入她身体是如何的爽快,第二天醒来胸口的牙齿印血肉模糊。
是她留下的礼物。
“为什么来登山社?”活动室里只剩下两个人时,寇羽问她。
池欢正在吹头发,简明扼要,“刺激。”
“刺激?”他身子往后靠,目光慢条斯理盯着她。
池欢吹好头发,掀开自己领口,拿吹风机对着里面吹,“好玩呗,节假日和男成员夜不归宿,深山老林,你说刺激吗?”
她唇角笑意魅惑,眼睛里闪着星光,对他眨眼。
寇羽心情一阵烦躁,脸色也冷了几分,“你到底想怎样?”
成天在他面前晃,甚至有一天睡过他的床,进他卧室如入无人之地;高二一开学,追到班级,坐在他后排,现在跟着他进登山社,从学习,家中,业余爱好中无孔不入。
“我没想怎么样啊,社长怎么一脸精疲力尽?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可带劲儿了,桌子腿都给你撞散架。”她声音轻飘飘地,眼神也轻飘飘,落到他身上,像棉花一样柔软腻人,但眼神里的犟光可不是那回事。
寇羽讽笑一声,飞挑的剑眉英气无比,“你就不能爽快一点吗?”
实在厌烦她无休止的“无所谓”。
真无所谓,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出现他面前。
“我要你负责。”池欢看着他严肃地说。
“那天晚上,你好像没这个意思。”爽快地男欢女爱,她不介意,且埋猫那天,她扬言人生得意须尽欢,多么潇洒姿态。
“我反悔了。”池欢耸肩,关掉吹风,继续拉着领口在胸前扇了扇,她突然觉得好玩一样,故意伏低胸口,让他看尽里面的波澜壮阔。
寇羽好像并不欣赏,眼睛直直盯着她。
池欢挑起他下颚,笑着跪上沙发,鼻尖全是他的味道,她上一辈子一定是狗吧,贪恋他怀抱像贪恋母亲的子宫,“是你逼的,本来我只想静静看着你。你为什么跟我作对呢?你让我跑地好辛苦,好久没有扬过的斗志也被激活,寇羽,等我厌弃你的时候,我就放过你。”
寇羽听着这些话,面色五味杂陈,他把她手指挑开,然,她跪坐在他大腿上的身体,却放任着。
“你也觉得很舒服吧,跟我做?”池欢看着他笑。
“这里是活动室。”他顾左右而言他。
方才在操场上冷面阴郁的样子一去不复返。
池欢得意发笑,“社长,你现在难道就想了?我可以陪你去外面开房。”
“池欢。我现在想,你底裤早烂了。”
“那就是以后想了哦?”
“想不到以后,现在只觉得鼻子特别难受。”
池欢满脸问号。
“浑身汗唧唧,真当自己香妃在世?”寇羽忍无可忍,一扬手把她掀翻了。
池欢本来挺尴尬,她刚才跑步,出了一身汗不说,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加上被他浇水降温,整个人的确狼狈不堪,接着她又想到,自己用这副德性又是骑他大腿,又是挑他下巴地,还送了几个自以为是的媚眼,她就没控制住,整个身体窝在沙发里哈哈大笑起来。
寇羽在储物柜里找了一条干净毛巾砸到她身上。
池欢对他说谢谢,又望着他背影笑说,“我还要衣服。”
“没有衣服。”活动室是学校拨给登山社用的,平时都是大老爷们怎么可能找到女人衣服。
“我发觉你虽然贵为学神,但情商低地一笔,拿你上衣不就行了吗!”每次看他吃瘪,池欢心情都爆好,一时女流氓架势越加浓厚,躺在沙发上对他不吐不快,“那天晚上我就想说了,你他妈是男的,我被你上了不说,血流地一内裤,你穿上裤子拍拍屁股跑了,我以为你下去买新内裤给我,呵,我往窗口一看,你他妈站楼下等我呢,你可真能干出来,我一瘸一拐下楼时,骂了你一万遍,你都没打喷嚏?”
到底心有不平。
到底是女人。
斤斤计较,嘴上无碍,心里着实恨着呢。
寇羽发誓再也不相信她嘴上那一套我没事,我不介意,我人生得意须尽欢,去他妈的,他被自己□□里那玩意儿给害惨了。
这天下午,他在活动室,乖乖听她骂了一个小时。
池欢口干舌燥,最后骂累了,在沙发上睡着了方罢休。
寇羽给她盖了一条小毛毯,她头发又汗湿,整个肩膀都被长发盖住了,显得脸越发小,气性越发大。
不高兴时,跟你干到披头散发,泼辣在骨子里,外场上还漂亮。
这天下午,学校里都在传登山社虐待新团员,传地有模有样,仿佛他是恶魔,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窃窃私语声,其中还夹着周格格阴阳怪气地添油加醋声。
“登山社到底什么玩意儿被新社长领导的?一个女孩子大中午八公里,死人了完全连累学校嘛,池欢是真的喜欢登山,她加入的是景明的登山社,不是他寇霸王的登山社,真当自己霸王龙呢!”
寇羽只能当没听见。
他耳膜被池欢摧残了一个小时后,一有女孩子在他身边讲话,他就反射性胸口闷,于是,从来不逃课的他,这天下午在小树林里完全渡过。
放学后,他去活动室接池欢,池欢看到他眼睛瞪地铜铃大,“干嘛锁我!”
寇羽置之不理,重新锁上门离开。
池欢缀在他后头,两人一前一后,互不搭理。
后来的两年里,她一直跟在后头,他一直走在前头,他未回头,她也从未跨近,以至高考后劳燕分飞,连爱没爱过都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