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凝进了楼门就看见墙上贴着一个告示:电梯坏了。十二层半对于一向训练有素的她当然不算是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到了家门口发现钥匙不见了,或许是落公司里了,她心下认为。
一瓶五粮液下肚的江海凝脚底有些发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又想起大学的时候她和刘琨两个人疯玩到半夜,刘琨背她上台阶的事。那时他说你太瘦了,这么轻,以后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跟养猪一样。海凝气恼,一只胳膊勒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扳他的下巴,两个人一起摔在台阶上,她把屁股磕了一块青,刘琨脚崴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一阵伤感,海凝觉得脸上凉凉的,用手指一摸,是泪。她苦笑,却止不住眼泪,反倒越流越多,连鼻涕都流出来了。她用手摸了摸,不够,又在衣服袖子上蹭了蹭。然后下楼,她不想再这样想那些回忆,到了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公司。
安信证券租用了这个城市最好的写字楼的六到十三层,在楼下,她看到十三层一个房间有微弱的光,像是手电筒。那是公司高层的地盘,那个办公室显然是财务总监沈嘉琪的办公室,可是那个丫头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
江海凝没坐电梯,从安全通道到了十一楼的办公室,打开公司的监视系统发现十三楼被人挡住了镜头。江海凝心下一紧,她立刻启动了备用监视系统,拨了公司保安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围巾扯成两半包在脚上,以免发出声响,然后轻轻的来到十三层。CFO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着微光,里面是唏嗦的翻动东西的声音。
海凝走到门口,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却被人抓住手腕,紧接着一道强光射过来,照在她的眼睛上面什么也看不到,随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嘉琪坐在床边,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江海凝觉得有些头疼,用手一摸,上面已经缠了绷带。
“你醒了!”嘉琪慢慢的把她扶起来,担心的看着她。
江海凝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我睡了这么久啊,我们走吧,我有些事情要和沈总交代。”
嘉琪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为难。海凝看着她,问:“你怎么了?”
“海凝,你怎么会在公司。”
江海凝脸色骤变,“你怀疑我?是我被袭击了。”
“可是监控里只有你自己,始终没有出现第二个人。”
海凝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他们回到公司就直接上了十三楼,秘书说沈先生已经等在里面了,海凝回头看嘉琪,知道她已经打过电话。
办公室里除了沈慕云还有陈放和容立维。
“江小姐,昨晚你为什么又回到公司,你不是赶公车回家吗?”发问的不是沈慕云是容立维。
“对啊!你怎么搞的,怎么会躺在十三楼走廊里。”陈放有些沉不住气。
“我回家了,发现钥匙落在公司了,所以我才回来的。”海凝不喜欢容立维那种质问的口气,却也没有办法回避。
“可是写字楼的电梯监控里并没有出现江小姐的影子,江小姐都习惯走楼梯?”
“我在楼下就看见CFO办公室有微弱的类似手电筒的光,所以我才走楼梯,因为电梯灯会闪,容易被发现。我先到我办公室,发现监控被挡了,我开了备用监控,打了保安电话,但是没有人接。”江海凝只是看着沈慕云,丝毫不理会别人。
他说过,他找她是因为没有别人可以信任了。现在她需要别人信任她。可是那个人始终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海凝很失望,也很心痛,这不是第一次了,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怀疑的眼光。
“可是监控显示很连贯并没有被挡住,备用监控也没有启用过,并且在你的办公室也没有找到你的钥匙。”容立维走到她面前,“海凝,我们真的不想怀疑你……”
“可是你们检查了我的办公室。”她情绪有些激动,“你们在调查我。”
“因为……”
容立维还要说什么被沈慕云打断,“不是我们要调查你,我们只是报警了。”
江海凝冷哼一声,“你们当然有理由怀疑我,以前我就有污点吗,那时候是军事间谍,现在改做商业间谍也算是熟门熟路。”海凝将目光转向窗外,“什么时候送我去公安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