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大晚上过来,定然没好事。
不过人都来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哎,该来的跑不掉。
起身理?了理?衣服和发鬓:“墨香墨雨,你们瞧我这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好着呢!”两个小丫鬟道。
“嗯,那就好。”
童桐抬步出去,人刚走到房门口,便看到林挚已经走到院子中央了,他身后还跟着个林明。
娇美的小脸扯了个笑容出来,福身行礼:“夫君。”
“嗯。”林挚淡淡扫了她一眼,遂从她身边绕过,率先进屋。
林明则识相的站在房门口候着。
“墨香,赶紧去泡壶茶来。”童桐道。
“奴婢这就去。”墨香福了福身,立刻去准备茶了。
童桐见林挚已经率先进屋了,她吩咐完墨香,心中惶惶跟在后面。
今天见柴云畔的事,虽然她说了林挚一堆好话,但?也不知道他吃不吃那一套,毕竟他的性子喜怒无常,童桐还真有些?猜不准。
屋内,只有林挚和童桐两人。
安静的出奇。
林挚撩开袍子坐在软塌上,一副万年老大的样子。
童桐则乖巧站在一边,低头垂眸,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正等着被训话。
以至于林挚手里拿了一包东西都被她忽略了。
林挚瞧她这副怂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童桐被盯的头皮发麻。
抬眸扯了个笑容出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试探问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实在忍不住了,与其心中惶惶,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反正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问心无愧。
“难道不是你有话对我说?”林挚把?皮球踢了回?去。
这时,墨香端着两杯热茶进来。
趁着林挚喝茶的功夫,童桐酝酿了一会儿语言。
片刻,童桐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还是说了吧,说出来痛快。
“今日我出去碰到柴公子了。”
“然后呢?”林挚放下茶杯,视线落在她身上,静静等她说下一句。
林挚的眼神云淡风轻,童桐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应该是没有生气吧?
想是这样想的,但?童桐心里直打鼓,没数的很。
毕竟那天林挚雷霆大怒的画面还记忆犹新。
今日太平静了些?,许是暴风雨的前兆也尚未可知。
“柴公子一直放不下那日在公堂上发生的事,定要同我说个明白,我拗不过他,便和他找了一处僻静巷子把?话说清楚。”
说到这里,童桐双目圆瞪,声音猛然急切了些?,明显比先前要激动多了:“夫君,我虽然和他说话了,但?是我真的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为了把?话说清楚,最后我还特意告诉他以后不要在往来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千万不要多想啊。”
至于她对柴云畔说的那些夸赞林挚的话,童桐没有说出来,林挚既然有派暗卫跟着她,自然知道她夸他的事情。他心里有数就行。
良久,林挚未曾一语。
屋子里落针可闻。
童桐都能听清楚胸口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她压根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心里难免惶惶不安。
和林挚同处一室,简直是度日如年。
就在童桐觉得林挚这次肯定生气了,已经不抱希望时,林挚却说话了。
“嗯,这事儿我知道了。”
童桐闻言,直接傻眼,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睁的大大的,傻兮兮的看着他。
满眼不敢置信。
知道了?
那是什么意思?
他不生气?
这不科学啊?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林挚看她。
童桐连忙摇头:“没什么!只要夫君不误会就好。”童桐扯出个甜美的笑容。
林挚没说话,把?放在桌上的酥饼推到她那边,干咳了两声,神情不自然道:“这是从琅城带回?来的酥饼。”
简短的几个字,没说清也没道明。
童桐还要猜。
“夫君这是给我的?”童桐看着桌上包装精致的酥饼,试探问。
林挚‘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琅城知府盛情难却。”意思是他也没办法推拒,所以才拿回来的。
其实林挚不想这样说的,但?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送女人东西,难免不习惯,甚至觉得有些?损他形象,故而?才会有此一言。
说白了就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
“哦哦,谢谢夫君。”童桐笑:“我很喜欢。”
说罢,两人又语塞了。
一时间房间内静的出奇,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童桐很不习惯这种感觉,有意找话题,可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一人低头垂眸。
一人端着茶杯云淡风轻的喝茶。
良久,林挚出声问道:“我的衣服做好了吗?”
“那个啊,还没好....应该还要两天。”童桐道。
“嗯。”林挚道。
“噢,对了,我把?裤子洗干净了,你等会正好带回去。”童桐突然想起这个事情,忙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把?洗好的黑裤衩拿给林挚。
她压根没注意,话落的一刹那,林挚面具下的脸瞬间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