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仕锦没见到柴云畔哪里肯罢休,回?家回了一半,想了想还是去柴府门口等着。
既然柴家不让进,那他就在柴府门口守着,他就不信柴云畔不会从里面出来。
童仕锦有了之前的教训,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柴府门口等着了,而?是选在柴府不起眼的拐角处守株待兔。
笨人有笨办法,童仕锦在柴府门口蹲了一天,果然让他蹲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柴云畔。
只见他从马车上下来,一身官服,显得他长身玉立,仪表不凡。
童仕锦见柴云畔下车后便要进府,连忙往柴府门口跑去。
在柴府门口蹲了一天多,腿脚早就麻木了,如?今一跑,‘砰’的一声直接摔到在地上,惊起一地灰尘,好不狼狈。
“嘶。”手掌和腿火辣辣的疼,手都摔破皮了,隐隐流出血迹。
只是童仕锦顾不了那么多,他好不容易才蹲到柴云畔,哪里能让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边起来边喊道:“准姐夫......准姐夫........你等等。”
柴云畔听见有人叫这么怪异的称呼,且声音有些熟悉,他转头看?过去。
身旁的小厮视线也跟着望了过去。
“童仕锦,是你?”柴云畔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
他比以前看?着更瘦了,整个人摔了一跤显的灰扑扑的,脸上也没精气神,看?上?去很憔悴。
正一瘸一拐向他走来。
看?着他和童桐有些相似的脸庞,柴云畔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准姐夫,我可算等到你了。”童仕锦瘸着腿走到柴云畔跟前,气喘吁吁。
“等我?怎么回?事?”柴云畔不解。
童仕锦噗通一声跪下,神情痛苦道:“准姐夫,求你救救我,如?今也只有你能救我了。”
柴云畔大惊:“你快起来啊。”他可受不起他的大礼。
“准姐夫若是不答应仕锦,仕锦就不起来。”童仕锦道。
“到底什么事情?先起来再说!”柴云畔连忙对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小厮帮着他把童仕锦扶起来。
“我姐姐说了,如?今只有你才能救我了。”
“你姐姐?”柴云畔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痛苦的合上?眼,掩饰自己的情绪,那个女子是他心底无法碰触的伤。
“她.....她现在还好吗?”
想着童桐如?花的笑颜,柴云畔心中剧痛。
浑身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悲伤气氛。
算着日子,他们已经退婚有半年之久了。她嫁去林府也有小半年了。
这半年来他身子不好,之后又忙着科考,没有机会去看她。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她嫁人了,他再也没了资格去看?她。
这些日子家中张罗着相看人家,可他一点心思?都没有。
“不好,姐姐过的一点都不好。”童仕锦连连摇头。
“你说什么!”柴云畔原本温润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
他一脸郑重问道:“仔细说来,童桐她怎么不好了?”视线紧锁着童仕锦,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林挚的性子在京都谁人不知。姐姐嫁与他做妾,日子怎么可能会过的好!今日去林府看?望姐姐,才发现姐姐浑身到处都是鞭伤,竟没有一块好地儿,那林挚果真?是不把姐姐当人看。”童仕锦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柴云畔闻言,犹如重拳锤心,连连踉跄了好几步,直到身子靠在马车上,才堪堪稳住。
如?玉的脸庞隐现薄怒,官服下的大手紧拽成拳。
“林挚他怎么忍心!”柴云畔一拳打在旁边的马车车厢上?。马儿都被吓的嘶鸣了一声。
“大人息怒。”兰竹见一向温和的大人这般动怒,连忙出声劝阻。
心上?之人受此大罪,柴云畔如?何能忍得住。
一想到童桐那么好的姑娘,那么纯洁,那么爱笑,却被人虐待,他怎么能忍住!
柴云畔心好似在滴血。
童仕锦也被柴云畔给吓了一跳,可惊吓过后便是高兴,柴云畔情绪这么激动,想来定是在乎他大姐的,若是在乎,那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童仕锦继续添油加醋道:“林挚有什么不忍心的!他做事一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怎么可能把姐姐放在心上?!”
“准姐夫,你要救我啊,我姐姐最疼爱我这个弟弟了,她不忍心我断一条胳膊,这才在万不得已之下,让我来找你。”
柴云畔忍住内心的难过,问道:“断一条胳膊?”
“实不相瞒准姐夫,仕锦年少不经事,被身边那些狐朋狗友又带去了赌坊,仕锦没忍住玩了两把,结果.....结果输了六百两银子,如?今还不上?,赌坊的人说限我五天时间,若再还不上?,就要砍断我一条胳膊。
准姐夫,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姐姐在林府过的如?履薄冰,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所以无奈之下才让我过来找你,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帮我一把,我姐姐以后一定会非常感谢你的。”
“六百两银子!”柴云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六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一个月的俸禄也才几两银子而?已。
“准姐夫,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姐姐最疼的就是我了,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姐姐伤心吧。我今日去看?姐姐,我看?的出来,她对你还是有情意的,只是天意弄人,让你们有缘无分。准姐夫,只有你能帮我了。”
柴云畔听到童桐心里还有他,宽慰了些,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痛苦。